“在下张去锣!”伴随着震天动地的粗旷的男声,一个络腮胡的男人走上了擂台,手中的狼牙棒舞得生风,看到花落顿了一下,嗫嚅道:“来……来迎战。”众人都看着擂台上娇美的姑娘和虎形大汉过招。花落年纪尚轻,在烟雨门武艺也算不上精,这次是花柳韵故意寻她来给对方卖个破绽。而张去锣却也算罗刹门的一把好手。两人身法难分伯仲,可众人还是看得出来那汉子有些……有些……羞羞答答的,让着人家姑娘呢。“是我输了,承蒙大哥照顾。”花落自然也是知道的,她很是磊落地朝对面的张去锣抱拳行礼。“姑……姑娘,承让了。”张去锣挠了挠头,有些憨厚的模样。花落看得笑了。她下擂台路过花柳韵时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无事,没有发现对方的猫腻。花柳韵叹了口气,“这次谁去?”“我去。”一直没说什么话的花叶语走了出来。花柳韵看着她欲言又止,花叶语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上了擂台。她站上去无须报上名来,场内已经炸开了。“花叶语!”“她不是退隐了吗?”“谣传呗!”台上的姑娘一张漂亮的面容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如芙蓉出水,天然去雕饰(注1)。身姿清减窈窕,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注2)。整个人干净素雅得像是一支白梨。六位美人之中,她的名字最常出现在文人墨客的诗歌里。“请赐教。”其声如云边天籁。“陈烙迎战。”一个光头脸上带疤的男人扛着两把弯刀走了上来。这一场,众人皆是大饱眼福。花叶语一袭白衣,手持长剑与两把弯刀较量,飘若惊鸿,宛若游龙。“好剑法。”寒云深赞叹道,他转向花柳韵,“你们烟雨门的招式我们不会,不怕暴露吗?”花柳韵目光一直注视着台上,“放心好了。我们烟雨门的剑法杂得很,随便你舞,必不可能暴露。”“哐当”!一把弯刀带着破风之声被打飞了出去,台下的众人慌忙避开。花叶语一掌拍在陈烙的胸口上,那男人喷出一口血来,倒下了擂台。“承让。”花叶语收剑归鞘。台下的一片哗然!她一下来,花柳韵就去拉她。“我没事。”花叶语躲开了她的手,走到了后面去。花柳韵神色暗了暗。“叶语姑娘何事?”寒云深问她。“前些年,因为我,她经脉受损,经不得太费力。”花柳韵叹了口气,“这次她非要来……”寒云深也没多问了。“这次我上。”君向若道。花柳韵颔首,“君公……姑娘多加小心。”君向若:“……”他同寒云深对视一眼便上台了。君向若不会伪音,站上去一言不发,散发着冷气,气势摄人。台下也哗然了一阵,开始议论纷纷他的身份来历。“罗刹门蒋荣!”罗刹门那方走上台来一个浑身横肉、络腮胡子,如铜墙铁壁一般高大的汉子。手头甩着一根铁铸的双摆流星锤,中间拴着铁链,“叮当”作响,他一步一步走上来,那石砌的擂台都随着在晃动,“姑娘请。”他话音刚落,对面的人身影如鬼魅一般掠了过来。蒋荣被这速度惊了一把,抖开流星锤就砸了过去。对面的人却一矮身,躲了过去,顺着势,一条长腿横扫了过来!那汉子料想姑娘可没那么大的劲能撼动他的下盘,却不料脚踝处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巨力,让他整个人向斜后方栽去。满座哗然!“卧槽?一脚踹翻?”“这姑娘真猛……”花柳韵看了这悍然一脚,猛然转头看向寒云深。寒云深余光瞟见张白花花的脸,也侧过头看她,“你盯着我作甚?”“不知道。”花柳韵盯着他,眼神很是复杂,“我就是想转过来看你。”寒云深:“……”“其实……我以为你是上面那个。”花柳韵没忍住还是说了出来。寒云深:???好歹是个练家子,蒋荣伸出一支巨手,撑在地上,粗壮的胳膊上青筋暴起,一使力,他翻身掠起,落地时掀起一圈轻尘,擂台晃动。破风之声“呼呼”炸响,他手中的双摆流星也甩了一只过去。君向若微微偏头,那铁锤带动他耳畔的发丝,飞驰而过!铁链一颤,那铁锤又撞了回来。君向若眸光一凛,冷光在手间一闪,一个漂亮的回身,攻了过去。蒋荣瞪大眼睛,用手头那铁锤挡住了击向自己的剑锋。那剑又快又狠,不过几招之间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