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在何惊年心里,还不如一只大耳朵花狗吗?
何惊年倒狗粮的时候,总感觉背后毛毛的。一转头,果然,原辞声一直盯着他瞧,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而动。
何惊年担心他脑子烧坏了,赶紧把狗粮藏好,“别看了,这个不能吃的。”
原辞声:“……”
史努比美美大快朵颐起来。因为两扇大耳朵容易垂进饭盆,何惊年就帮它拎起耳朵,让它舒舒服服地吃。
原辞声巍然端坐,冷眼旁观,他怎么会和区区一只花狗计较?
史努比一边吃,一边时不时往何惊年身上蹭,喉咙里发出呜呜声。
何惊年忍不住笑,“乖宝宝。”
原辞握紧拳头,假的!都是假的!它平时就是一只又凶又馋又闹的恶犬,专跟自己作对!
但是,他冷笑一声,自己还不至于当面告一只狗的黑状,那也太没有气度了。
“年年,你看见那沙发没,都没一块好地儿,都是让这只狗挠的。”
何惊年眼皮都不抬,“它就是一只小狗,它懂什么呀。我觉得它可乖了。小狗能有什么坏心眼啊。”
原辞声深吸一口气。
史努比得意地用大黑眼珠子瞟他,尾巴摇得快上天。
原辞声觉得自己好苦,什么叫养狗为患!
总算,何惊年进了厨房,准备帮他煮红菜汤了。原辞声就形影不离地跟了过去,说要帮忙打下手。
何惊年赶人,“你去老老实实躺着吧。”
“可我想和你在一起。”原辞声把手伸进台盆,和他一块儿洗那些蔬菜。
红菜头、圆葱、西红柿和胡萝卜漂在水里,何惊年一件一件拣起来,放在水龙头下仔细冲洗。蔬菜尽是些鲜艳颜色,红红艳艳,衬得他的手指又细又白,浸在水里更是白如淬玉,尔后才逐渐泛起嫩红的粉。
原辞声把一盆蔬菜端开,“水冷,我来洗。”
何惊年把洗菜篮抢回来,“你太平点行不行。”
“哦。”原辞声收回手,一副准备走开的样子。
何惊年刚想这下总算消停了,后背忽然一沉,蔓延开一片温热。尔后,一双修长清劲的手臂从后绕了过来,覆叠上他的手臂,蜡铸艺术品般漂亮的大手没入水中,轻轻握住他的手。
耳畔,带有金属感的低磁嗓音响起,“那就这样,行不行?”
何惊年喉头微紧,胸腔被震得泛开麻意。
“不……行,哪有这样洗菜的。”
原辞声下颌靠着他肩膀,很好的位置,一抬眸就能看见他的侧脸。柔和的线条,秀气的鼻梁,自然嘟起的微翘唇珠,眼尾楚楚下垂,眼梢几簇睫毛又特别长,斜斜地挑出来,无意识地轻眨,就能扫得人一整颗心都痒。
原辞声滚了滚喉结,真的很想亲亲他,又怕惹他不高兴,就直直地盯着他看。看清他每根乌亮睫毛的尖梢,看清他白嫩皮肤在光线里显出的浅浅一层金色绒毛。
他一边看,一边想,想年年怎么这么好看,怎么能这么惹人疼,招人爱,惹他疼,招他爱。
年年哪里都好,哪里都太好。唯一的不好,就是不爱他。
“起开。”何惊年用手肘撞他。
原辞声十指收蜷,络合住何惊年的手指,彻底的包覆,紧缠的相扣。冷水从掌心与手背贴合的缝隙渗漫进去,慢慢被焐得温热。
“你……别瞎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