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姑的居所,不过是一间颇为普通的竹屋,隔音一般。
以孟修远的耳力,即便没有故意用神,仍能下意识地轻易将院子内外的一切细微声音听清。
那李三思的拜门声刚刚响起,便听得一连串轻巧的足音冲了出去,随即,盖罗娇略显不耐烦的娇俏声音在门口处响起:
“你们两个要做什么,哪有一大早便叫门的。
圣姑师父年纪大了,本就休息不好,还要被你们如此打扰……”
“姑娘,实在抱歉,我们的确不该贸然打扰。
只是我夫君他此刻身中剧毒,急需圣姑前辈出手相助。
还请你多多见谅……”
答话女子声音轻柔,言辞端庄。听其语气,该是李三思的夫人。
“不见不见,多大点事情,便要打搅圣姑师傅?
此刻这山上聚着许多用蛊的高手,你这毒,他们说不定也能解。
要是什么事都劳烦圣姑师父,她岂不是要累死了?”
盖罗娇言辞坚决,随即门枢吱地一响,显然是这少女已经要闭门送客。
“小姑娘,真的不能通融一下么……”
那李三思本还想再请求一下,可见院门关得太快,当即转变思路,全然不顾面子地装可怜大喊道:
“圣姑前辈,求求你救救我,晚辈实在不想死啊!”
于此一刻,孟修远突听得圣姑略显沉重的脚步移动了起来,正缓缓走向院门外。
“罗娇别闹了,远来便是客,两位中原来的客人请进吧。”
“圣姑师父,你干嘛理他们。
此刻山上又不是只你一人有本事解毒,怎能因为人家求了你两句你便应下……”
盖罗娇气鼓鼓地朝圣姑开口道。
“既然人家信任我,愿以性命相托,我又怎好推辞……”
圣姑温声又说了一句,便不再理自己这小徒弟,主动开门将李三思夫妇迎了进来。
孟修远听着四人脚步一路走向屋内,当即便从房间之中主动走了出来。如此场合,他虽是一个外人,可既已听到了事情原委,若有意躲着不见,却也不太恰当。
“孟少侠,你醒了,昨晚休息得好么?”
圣姑见孟修远从屋中走出,客气地主动招呼道。
“哼,一大早便叫人如此打扰,孟少侠他如何休息得好。
只盼这待客不周的罪责,族长她别扣在我脑袋上便好……”
盖罗娇气呼呼地瞥了身后李三思夫妇一眼,只觉得和他们比起来,孟修远这汉人小子都顺眼了许多。
孟修远闻言一笑,没有同她答话,只是先朝李三思夫妇拱了拱手,随后向圣姑淡然道:
“前辈既又有客人,无需顾及我。
这位李大哥身中剧毒,替他解毒比较紧要。”
李三思夫妇见状不由朝孟修远望来,下意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汉人孩童,一时间有些想不通,不知这和他们家中儿子差不多大小的小毛孩究竟有何本事,能做得南诏圣姑的贵宾。
……
竹屋小小客堂之中,盖罗娇满不情愿地替众人斟茶倒水,而孟修远则和李三思夫妇分坐方桌两旁。
刚才简单一番寒暄,大家已大致互相通了身份。
李三思夫妇自觉事情紧急,便也就没有在意孟修远,由妻子葛巧菱朝圣姑恭敬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