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但寒风依然侧骨,即使戴着手套,可依然冻僵,俞婉双腿加速,仅花了二十分钟不到就骑到江北逾的家,站在门口的时候,身上已经溢出薄汗,俞婉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强烈运动过。
输入密码,进门,俞婉先喊了一声江北逾,但无人回答,不在家吗?俞婉试探着又喊了两声,依然无人应答。
难道在房间?整栋别墅没有亮灯,也没有声音,俞婉不知道等在哪边,借着月光一路往上走,幸好楼梯有感应灯。
江北逾的房间门关着,俞婉过去敲敲门,没有回应,房间里传出手机铃声,难道在家?
俞婉没有犹豫,试着按下手把果然推开了门,房间里一片漆黑,手机正放在房门口的柜台上,微光射出,隐隐约约能看到床上的人影,但能分辨出是江北逾。
顿时心放下一半。
这时手机铃声停了,俞婉看到上面的显示的江悠悠的未接来接,整整二十三个,还有一个自己的号码。
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江悠悠回了个微信,随后把手机放回口袋,走进床沿,打开床头的开关,是床头灯的按键,把灯光调到最暗,怕太亮不舒服。床上的人穿着一身黑,灯光昏暗看不清五官表情,一只手搭在眼睛上,一只脚垂在床边,好像是睡了。
俞婉轻喊了一声:“江北逾?”
似乎不太舒服,江北逾拿掉了放在眼睛上的手,露出紧皱的眉头,俞婉这才发现江北逾脸上漫着不正常地红,看这样子应该是发烧了。这么多个电话都没有听到,应该烧晕了,俞婉靠近床上的人,小心翼翼地用手去探江北逾的额头。
俞婉刚在外面骑了二十几分钟的车,双手还未回温,刚刚放在江北逾额头还未探出温度,可没一会儿手心就越来越热,这热度完全超过正常温度,这还烧的不低。
“江北逾,醒醒,你发烧了,江北逾?”俞婉轻推着江北逾,试图叫醒他,江北逾轻哼一声转了个身。
俞婉有些心慌,怎么办?对要退烧,送医院吗?
“江北逾,江北逾你醒一醒?起来我们去医院。”
“…不要,我不去…!”江北逾闭着眼皱着眉,声音低哑,却带着坚定抗拒的语气。
“可是你发烧了?有点烫,不,是很烫啊。”
俞婉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记得自己发烧时,妈妈都给她拿湿毛巾放在额头降温。
起身去卧室的卫生间,随便拿了条毛巾,用冷水浸湿拧半干,然后折成方块,回到床边,把毛巾放在江北逾的额头上,突出其来的冰凉感让江北逾眉头舒缓了些,接着俞婉又拿了一条毛巾浸湿,给他擦脸、脖子、还有手心。这样来回十几趟,江北逾算是安稳了些。
应该是有效的,可这样不是办法。见江北逾舒服些了,俞婉打算去买点退烧药,不是自家也不知道他们家是否有药,药又放在哪里,不好随便在别人家里翻找。
俞婉关了床头灯,想让他睡的好些,然后下楼出门骑车去安保室,询问附近的药店,别墅小区不在是市中心。但还好基本的商店服务都有,药店也在不远处,出了安保室骑过两条道就能到。
天越来越黑了,温度也急剧下降,虽然俞婉穿着厚外套但还是挡不住深冬的寒冷,来这里生活几个月,身体也变得娇气了。记着安保人员描述的方向骑去。昏暗的大道上基本都没有人了,突然想起了几个月被人堵在小巷差点被侵犯的画面,不敢想不敢想。
到达药店时正好老板准备关门,路上店面基本都收拾关门回家吃饭了,还好赶上了,买了退烧药、还有温度计俞婉匆忙往回赶,幸好外套里放着昨天妈妈给的压岁红包,不然也想不到要用钱的情况,手机付款还没用过。
回到江北逾家的时候,俞婉在厨房倒了一杯温水上楼,房间依然黑着,江北逾应该没有醒来,借着微微月光,倒是能看清房间里的环境,俞婉所幸没有开灯,借着月光走进床边。
“江北逾,江北逾醒一醒,先把退烧药吃了。”床上人悠悠转醒的迹象,额头上的毛巾已经掉在床边,俞婉拿起放在床头柜,轻抬起江北逾的后脑勺,把退烧药放在他嘴边。
“佳佳,是…你吗?你…回来…看我了吗?”
俞婉手心一紧,没有出声,随后把退烧药塞进江北逾的嘴里,灌了一口温水,看着江北逾把药吞下,又放平江北逾,正要起身,床上的人抓住了她的手,放在脸颊上,俞婉顿时全身紧绷,反应过后想抽回,可起江北逾抓的很牢,俞婉挣脱不了,又似乎不想挣脱了。
这样的江北逾万俞婉从来没有见过,虽然两人只认识了几个月,更算不上熟悉,但在俞婉的印象里,江北逾阳光、帅气、笑起来很甜,好像做什么事都难不倒他,胸有成足,自信又自带带些傲气。
可现在眼前的人,悲伤、难过,压抑、甚至可怜,好似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困在绝望之中。
俞婉心一紧,佳佳?听名字是女生的名字,难道朋友?或者更亲密些,是心里的那个人?
许是俞婉的不抗拒让江北逾安心了些,俞婉看了下时间,晚上8点多了,糟糕,再不回去妈妈肯定要担心的。可是如果现在回去,一是自己真的有些不敢,外面已经大黑,二是也担心江北逾一个人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算了,那就在这里等等吧,等他退烧了一些,等明天早上再走。
过一会儿,被抓着的手松了些,俞婉轻轻抽出,给他盖好被子,起身到对面房间的书房给林女士打了个电话。
大概意思是今天住在悠悠家通宵说是有好几个同学一起,庆祝新年快乐,又让悠悠给林女士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