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伸手
拂了一下发丝,
收敛了一下心神。
深呼吸。
迟溪站起来,
去旁边的桌子边拧一瓶矿泉水。
仰头,冰凉的水从喉管中滑过,略微抚平了几l分身上的燥热。
如久旱逢甘霖。
但很快,便带来更深刻的渴意。
有些东西,越是压抑就越是燃烧得旺盛。
迟溪回头,看到蒋聿成大刺刺坐在沙发里,用一种冷漠却讥诮的目光望着她,她难得有一丝尴尬。
这确实是有点儿又当又立的意思。
都进这房门了,还打算盖棉被纯聊天吗?
迟溪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眨眨眼,将水瓶放下走过去。
挣扎许久做的某一个决定,其实也就在刹那之间。
迟溪站在他双腿之间,低头望着他,伸手抚摸他的眉毛。
他的眉毛是那种英挺的剑眉,乍一看修长,仔细看又很锋利,摸上去微微粗硬。
眉眼是漆黑而凛冽的,不说话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冷冰冰的,压迫性十足。
这种极具攻击性的男人,有时候往往更激起女人的征服欲。
她勾住他的下巴,令他微微仰头望着他:“你先回答我几l个问题。”
他眉头微蹙,似是不太理解她此刻的行为。
她却笑了,笑得还有几l分俏皮。
这种笑容他可太熟悉了,迟嘉嘉憋着什么坏的时候,也总是露出这种表情。
只是,迟嘉嘉的段位自然比不上她。
她才是那个做了坏事还一副天真纯善模样的坏女人。
蒋聿成无声地冷笑了一声,也没拨开她的手,只说,问吧。
她的手指很纤细,白玉一般漂亮,柔弱无骨,此刻却如操纵一切的魔鬼之手,或挑逗或玩味般摩挲着他的皮肤。
像某种冰凉的爬行动物,在他皮肤上游走、舔舐,要钻进他心里去。
迟溪低头看他。
他似乎觉得很讨厌,眉头一直皱着,但没有推开她。
这多少,是有那么几l分口是心非在里面。
她嗤笑,很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地去解他的衣扣。
就像七年前她坐在凉席上,兀自盯着窗外明晃晃的日头发呆,然后突发奇想想要他,她就这么做了。
扣子是金属的,孔儿有点儿小,不太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