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也跟着加快了马速,越过她笑着道:“我先去跑几圈,你慢些啊。”
黑马从身边疾驰而过,卢希宁抬头四望,校场又不大,跑起来绕圈圈会头晕。周围的花草树木散发着清香,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还是慢些舒服,她落在后面,不快不慢骑着。
康熙跑了两圈,在卢希宁身边勒马,脸上已经出了微微的汗,精神奕奕对她说道:“好久没有跑马了,跑一阵真是爽快。不过这里太小了,还不算顶顶痛快,若是在草原上疾驰才好玩。卢希宁,以后我们去蒙古草原跑马好不好?”
卢希宁敷衍地回答:“好啊。”
康熙狐疑地打量她,问道:“卢希宁,你明白我说去草原的意思吗?”
卢希宁回道:“就是去草原啊,还能有什么意思?”
康熙被噎了下,意有所指地说道:“去蒙古的话,我肯定不是去玩,随行人员都要谨慎选择,你跟去的话,总得有个名头吧?”
卢希宁哦了声:“那我不去了。”
康熙脸又黑了,闷声不响骑马扬长而去。跑了一圈不甘心,又在她身边停下,生气地瞥了她一眼:“真这般不情愿?”
卢希宁干脆一夹马肚,加快速度离得他远了些。
康熙追上来,不依不饶地说道:“为何?我有哪里不好?”
跟苍蝇一样嗡嗡嗡,真是烦死人。
卢希宁跑得更快了些,只是康熙的马比她的脚力好,她跑得再快,他也追了上来,在她耳边嗡嗡嗡说个不停。
卢希宁很想蒙住耳朵,突然,身下的马长嘶一声,疯狂地撅蹄子,她一个不察没稳住,惊叫一声摔了下去。
“小心!”康熙脸色大变,根本来不及细想,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扑过去抱住她一滚,从棕马肚子下滚了出去。
卢希宁只感到天旋地转,再睁开眼,看着眼前的蓝天,许久都没有回过神。
急促的脚步声朝他们奔来,无数张脸在眼前放大,卢希宁看到梁九功惨白的脸,总算清醒了些,被人扶起来。
康熙躺在地上,脸白如纸神色痛苦,卢希宁脸色也跟着变了,忙拦住跪着要去拉他的梁九功,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是谁,你是谁?”
康熙痛得呲牙咧嘴,没好气地道:“你是胖姑娘,怎地这般重!胖姑娘,你有没有事?”
卢希宁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意识还清醒,没有脑震荡。
他是为了救她,也就不计较他的嘲笑了,又伸手在他身上摸:“我没事,只是吓了一跳,你身上还有哪里痛,有没有恶心想吐?”
康熙虽然很想让她继续摸,却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般,也不舍让她担心,撑着地站起身。
活动了下手脚,全身都牵扯着痛,康熙强忍住了,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没事,估计身上有些擦伤而已。”
卢希宁见康熙还能站起来,提着的一颗心放下了大半。
梁九功忙上前要搀扶,被康熙一把推开了,沉声道:“去查,为何马会受惊,还有,绝不许声张出去,拿些伤药来我擦擦就行。”
随从已经制住了惊马,梁九功看了一眼,冷汗沁透了后背,不由得眼含祈求看了一眼卢希宁,不敢再多说,应声退了下去。
卢希宁神色若有所思,康熙朝她伸出手,看起来虚弱无比,有气无力地说道:“卢希宁,我站不住了,你快扶着我些。”
卢希宁不疑有他,忙上前搀扶住康熙,他暗自偷笑,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一步一挪往屋里走,在暖阁塌几上坐了下来。
小太监捧着药送了进屋,顿了一下放在炕桌上,不敢再多留,恭敬退了出去。
康熙扯着身上的衣袍,可怜兮兮地说道:“卢希宁,我身上脏了,得洗漱换衫,你扶我去净房吧。”
卢希宁正在看伤药,见他身上滚了一身泥,衣衫也皱巴巴,放下药瓶,不由分说上前,动手解他的衣襟绊扣。
康熙惊了一跳,抓住她的手骇笑道:“卢希宁,你要做什么?”
卢希宁耐心解释说道:“先脱掉外面脏了的衣服,里面的衣服又不脏,伤口不能碰水,又不能洗澡,等会拿水洗一下手脸,擦完药再说。”
康熙又不乐意了,说道:“身上也有擦伤啊,不全部脱掉的话,怎么看得到?”
卢希宁咦了声,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你很想脱衣服啊。”
说完手下飞快,解开了他的衣襟绊扣:“那就让我看看,好生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