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希宁别的见识也许少,但没穿衣服的人体,见得实在太多了。
不过基本上都是大体。
康熙的衣衫被扒到腰间,他看着卢希宁郑重的模样,汗毛竖起,惊慌失措问道:“你要做什么?”
卢希宁看了他一眼,轻轻拉开他的衣衫,手指点过去:“我能做什么,给你擦药啊。哟,听说你经常练布库,身形果然练得很好,线条分明,还有腹肌呢,嗯,很好很好,不过真是可惜啊,这些地方都淤青快破皮出血了。”
康熙浑身绷紧,口干舌燥起来,目光随着卢希宁的手指而动,盼着她多停留一阵,又怕她多停留。
他担心会控制不住自己。
卢希宁眼神柔和,前所未有地诚恳说:“多谢你救了我。”
事发突然,康熙能在千钧一发时扑向她,根本来不及考虑,所有的行为都是本能。
马是动物,不会因为他是皇帝,马蹄会不敢踩踏龙体。
她掉在了他身上,是他接住了她。
这是第一个愿意为他死,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
康熙竟然感到脸颊发热,一颗心亦滚烫。想轻松一些回答,原来说得极为流利的话,此刻怎么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当时他是怎么想的呢?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康熙能说出许多劝诫的道理,也感到后怕。
如果事情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那般做。
卢希宁肃然说道:“除了我大哥嫂子之外,如今你在我生命中,第四重要。”
康熙很想收回先前的话,他后悔了。
这个混账!
居然才第四!
卢希宁看着康熙的黑脸,解释说道:“我不擅长与人沟通交流,也不会轻易接受一个人走进我生命。大哥嫂子是我的亲人,他们待我很好,而且先于你认识我。每个人都要先爱自己,才能有力量去爱他人。你是皇帝,我们之间虽说见过很多次,其实比天地之间的距离还要遥远。虽然你现在排在第四,你们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之人,相差也不大。”
康熙还是好生气,卢希宁沉默片刻后,肯定说道:“你想与我上床。”
“咳咳咳。”康熙差点没被呛死,一咳牵扯到身上各处都痛,他呲牙咧嘴盯着卢希宁:“你可否不要这搬直接?”
卢希宁斜睨过去:“你想都敢想,还怕我说啊。”她抿嘴一笑,伸出手指去戳他的肋骨:“我想告诉你,动的话肯定会痛,你不行的,等好了再说。”
康熙脸又刷地拉了下来。
卢希宁施施然站起身,前去净房洗干净手,亲自打了水端来,放在他面前,说道:“你先洗下,我帮你擦药。”
康熙见她亲力亲为,冷哼一声,神色勉强缓和了些。
洗干净手,湿漉漉的径直伸到卢希宁面前,她看了他一眼,算了。
卢希宁拿干帕子包裹上去,擦拭干净康熙的手,拿了药仔细涂在了他身上。
药散发着清凉的薄荷味,卢希宁的手指温软细腻,康熙阵阵冷热交替,比摔倒时的痛还要难受百倍,汗水顺着额头流淌。
擦完上身,卢希宁突然说道:“啊,你裤子要不要脱?下面还没检查呢。”
康熙:“”
脸红得跟关公一样,康熙昂着头,左顾右盼不去看卢希宁,佯装满不在乎说道:“腿上也有伤,是得检查一下。”
卢希宁哦了声,放下药瓶,三下五除二就扒下了康熙的里裤。
康熙心里已经泪流成河,活了这么多年,自认为见识广,今天他深深觉得,他还是太自大了。
偏偏卢希宁还镇静自若,波澜不惊的样子,在仔细看他身上伤的同时,眼神还在他下面停留了一阵,然后又淡然移开了。
羞涩,难堪,紧张,期盼,刺激,说不清楚的滋味缠绕,康熙快要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