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耳鬓厮磨、两小无猜只等佳人长成,就会为了佳人冲破重重阻力,誓死一生只愿一心人,其他庸脂欲粉都是过眼烟云的少爷?还是不存在。
唉,张翠花叹了口气,连身都懒得翻一个:她就说老天对她充满了恶意吧,一次次让她穿的原主,都是必死之人呀。下次自己一定要争取穿梭机的操控权,一发现穿越对象活不下去,自己还能回到末世。不然那么多物资,可就白便宜唐纳德那些人了。
身边传来如同猫叫的婴儿哭声,张翠花本能的扭过头去看了一下。真的是本能
。在末世,每一个出生的正常婴儿,都代表了一份将来战胜丧尸的希望,所有正常人都会将保护他们当成自己的责任。
入目的是一个瘦小的婴儿,有过两世母亲经验的张翠花,看出这孩子最大超不过三天,瘦瘦小小的一团,脸上皮肉也没有正常新生儿的红,而是有些发黑,头发也短短贴了头皮一层,显然胎里就没养好。
唉,生母无能,孩子也跟着受罪。张翠花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强撑起自己的身子:眼前这个就是将来的二木头了,现在小小的一个,也知道用哭提醒别人自己生存的权利。
来都来了,自己还没有穿梭机的控制权,这一世怎么也得过完它。自己一个人活也孤单了点儿,养个孩子在身边还能解些寂寞。张翠花苦中做乐的做如是想。
要到这个时候,张翠花才拿出修复液来,自己喝了足足一瓶,还给哭着的小婴儿滴了两滴。
刚滴完,门被推开了,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食盒,扑通扑通的走到桌前,嘭的一声撴到桌上:“姨娘醒了,那就吃饭吧。”
鸣翠,丫头的名字,邢夫人给原主添来服侍的人。就这态度,还有身上花红柳绿的打扮,张翠花也知道性子如何了。她眼皮都没抬,道:“姑娘饿了,去把奶娘叫来。”
声音还是原来软绵绵的没有气势,可是听在鸣翠的耳朵里,却比平时冷了几分。她有些不相信的看了一眼还抱着孩子的张翠花,见她身上冒着虚汗,脸上脏脏的,怀里的孩子也哭个不停,以为自己刚才感觉错了,不屑的撇了撇嘴:“奶娘正吃饭呢,姨娘还是让姑娘略等等吧。”
张翠花猛地抬起头,两眼直视着鸣翠,足足看了有半盏茶的功夫,任由小婴儿在她怀里哭闹,也没移开自己的眼睛。
鸣翠初时还与她对视,一晃神便移开了自己的眼睛:姨娘今天眼睛好可怕,象是要把她给吞了一样。
直看的鸣翠丫头身摇体颤,张翠花才冷笑一声,自己慢慢将孩子放到床上,再移到床下,开始往自己身上套衣裳。鸣翠吓傻了:“姨娘要什么,只管吩咐我就是了。”就算再傻,也知道张翠花穿好衣裳,决不会做什么对自己有
利的事。
挥开那丫头拉扯的手,张翠花的声音带了些凄厉:“走开,不许碰我。”鸣翠被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张翠花自己穿好了衣裳,把孩子包严实了出门。
走到门口,一个三十来岁的婆子擦着嘴正想进屋,见到在门口的是张翠花,也吓了一跳:“姨娘要干什么去,你才生产三天,可下不得地。姑娘也还小呢,着不得风。”说着就伸手想接过孩子。
“刘四家的,”张翠花嘴里叫着那婆子的名字,好象咬着那婆子的肉:“你是姑娘的奶娘,不在姑娘身前做什么去了?”
刘四家的从未听过懦弱的主子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眼睛不由的去找鸣翠,见鸣翠跟在张翠花身后有些慌张的脸,越发没了主意,嗫嚅着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劝。
趁着两个人失神的当,张翠花已经抱着孩子出了自己的小院子,一路小跑着向着正房而去。鸣翠与刘四家的对视了一眼,都知道今天的事儿不能善了,齐齐的追了一去。
一面追还一面叫着:“姨娘这是做什么,你自己不怕,姑娘可还怕受风呢。”
“快来人,快拦住姨娘,别让她伤了姑娘。”鸣翠不愧是邢夫人派来的人,这么短的功夫竟然想到了让别人拦着张翠花的主意。
不光让别人拦,这丫头还想出了必须拦的理由,嘴里不停的向从别处跑来的下人喊着:“姨娘只怕得了失心疯,还在月子里就抱着姑娘出门,大家快拦住她,别让她伤了姑娘,也别惊了太太。”
跑在两人前头的张翠花,都想给那小丫头竖一下大拇指了,难怪人家的名字听上去都那么文雅,同样带个翠字,可比自己这个翠花上档次多了,才不过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脑袋转的就这么快,原主被她服侍的命悬一线,不亏。
可惜自己不是原主。
一边想着,张翠花一边脚下生风,她可是做过张夫人的人,对东大院再熟悉不过,想找到邢夫人住在哪里,算什么难事?
不过眼前跑来拦她的人,还真算得上一重障碍,张翠花看着几个粗壮有力气的婆子向着自己围了过来,眼里显出一丝狠厉: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自己只想好好过完这一世,这些人想拦住自己
,那就得看看她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大不了让这东大院一起化为飞灰,她自己带着迎春隐姓瞒名好了。
“吵吵闹闹的做什么,张姨娘,你不好生做自己的月子,要闹的人人皆知你生了个姑娘吗?”一个尖刻的女声,这个时候适时的响起。
都不用转头,张翠花便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正是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