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晏缺也是一副半懂不懂的样子,池舟舟突然玩心大起,一手扯过晏缺的衣领,将人带到面前。
她用扇骨描摹着晏缺的五官轮廓,轻声道:“你瞧,哥哥这双眼睛多深情啊,舟舟好喜欢,可若是哥哥用它去瞧别人,我就要生气了。”
“不如,挖了它,这样哥哥永远都只能属于舟舟一个人了。”
池舟舟用扇骨轻轻在晏缺眼皮上扫过,晏缺闭眸,喉结上下翻动,都被池舟舟看在眼里。
“哥哥,是不是感觉很轻松呢,放下吧,困扰哥哥的东西都交给舟舟来应对。”
“你瞧,哥哥的血是鲜红的,舟舟好喜欢啊。”
看着小徒弟突然像个蛇精病一样越舞越欢,莫别情忍不住向后靠了靠,拿眼神一直示意晏缺,快把这孩子摇醒啊。
晏缺将一切看在眼里,揉了揉池舟舟脑袋。
池舟舟这才笑出两个小梨涡:“这就是黑化啦,莫慌,我一直提倡非暴力,和谐社会,我爱人人人人爱我,阿缺只要不学我师父这死样儿,就不用担心。”
晏缺笑了笑:“我没担心,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给。”
徒弟没急,莫别情这个当师父的急了:“阿缺啊,你这真是被小舟舟迷得失了魂了。”
池舟舟懒得理他师父,靠在晏缺怀中惬意道:“你别操心我们俩,操心操心自己回去以后,该怎么解释吧。”
莫别情一下就蔫儿了。
他左右思量,总觉得反正都是死路,不如先去喝遍大江南北的好酒,再去慷慨赴死的好。这么琢磨着,他脚下便开始悄没声息的行动。
然而到底是魔高一丈。
池舟舟抓住莫别情,就好像猛虎下山一爪子拍上黄口小儿。
莫别情被拎着后衣襟很没面子:“小舟舟,怎么几日不见,就学的目无尊长,师父可没教过你如此犯上吧?”
池舟舟随手将她师父转个个儿,面向自己:“那三师姐有教您偷她新写的话本子出来换酒喝吗?”
莫别情讪讪摸了摸鼻尖。
“说说吧,为什么这么对闻雨殿下?”池舟舟扶着腰坐在莫别情原本坐着的位置上。
虽然还没显怀,她那个做派要拿出来。
莫别情看了一眼池舟舟的肚子,欲言又止。
好半天,碍于徒弟杀死人的眼神,莫别情才小声地不情不愿解释:“她,见你们又给为师添了个徒孙,非要现场生一个。”
晏缺:“……”
池舟舟:“哈?黑水河边上啊?这么……奔放吗。”
晏缺:“……”
莫别情:“是啊!你说天上要是路过哪家老朋友,林儿又是个强势……”
晏缺终于听不下去,捂住池舟舟双耳:“停。你们俩的事情回去自己沟通,糖糖呢?”
莫别情这才反应过来跟徒弟徒女婿说这些似乎不太方便,讪笑道:“那小丫头鬼着呢,离家出走赖上我,喊一声师祖祖,我就得好吃好喝伺候着。”
“人呢?”池舟舟追问。
“她最近看了这剧本杀,憋出个馊主意,说是要冒充绑匪,托我转告你们,”莫别情笑得不行,“孩子在她手里,若想要她活着,就交出等价珍宝来换。”
池舟舟听了这话,邪火终于压不住冒了头,露出一个恶毒继母的微笑。
晏缺犹豫了下:“还小,手下留情。”
池舟舟点点头:“放心,我有分寸。”
说完,两人扭头看向试图溜走的莫别情,异口同声:“人在哪,带路!”
莫别情在心里默默给池糖小徒孙点了根蜡烛。
……
池糖对这一切还毫不知情。
她躺在榻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啃着梨子,日子是要多快活有多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