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静静地燃烧着,烛泪累积了厚厚的一层,而寝宫之中,不见雁危行。
年朝夕突然有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
在这种预感之中,她听见了偏殿中的水声。
随着水声响起的,是雁危行平静如常的声音:“兮兮,帮我把我的浴袍拿来一下,”
年朝夕:“……”
深夜、偏殿、水声、浴袍。
这太过强烈≈ap;30340;既视感,让人不联想都难!
这不就是昨晚她半夜不睡觉跑到偏殿洗澡试图“勾引”雁危行的那一幕嘛!
淦!
啊啊啊啊雁危行你有猫饼啊!为什么连“勾引”这种事情都要一比一复刻下来!
你知道吹了一整天的冷风才忘记这几天她做的蠢事有多难嘛!为什么又要让她重新想起来!
年朝夕觉得要疯,不是自己疯,就是雁危行疯。
她一面觉得羞耻,一面又觉得搞笑。
而且非常诡异的,她发现自己居然能弄懂雁危行今天突然一比一复刻“勾引”她的脑回路。
——昨天铩羽而归,今天就要在同样的情况下一雪前耻!
……她觉得他一定是在她出去的时候照着那所谓的春宫图学了。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
昨天她“勾引”不成,今天换他“勾引”了,她到底要不要上这个勾,以验证一下雁危行这一整个白天学习的理论成果?
此时,偏殿里的水声依旧在继续,雁危行用平稳的声音叫她的名字:“兮兮?”
年朝夕用了两秒钟思索自己要不要被这个一比一复刻下来的勾引给勾到。
然后她决定跑路。
笑话,昨天她豁出老脸去“勾引”,他转身就跑了,今天换成他了,她要是上钩了,那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她想也没想,转身就跑。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雁危行像是意识到了她要做什么一般,偏殿的水声突然大了起来,像是有人突然站了起来。
年朝夕头也没回,心说她不上钩你还能强抢不成。
然后下一刻,偏殿里突然飞出来一条黑色的布幔,缠住了年朝夕的腰。
年朝夕低头一看,电光石火之间,居然还认出来这布幔正是挂在偏殿矮榻上当装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雁危行给扯了下来。
下一瞬,布幔之上传来一股巨力,年朝夕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就被拉进了偏殿。
眼看着周围的景色飞快后退,年朝夕空白的大脑只有一个想法。
淦!勾引不成,他还真准备强抢!
“噗通”一声,年朝夕直接掉进了水池里。
但她还没来得及觉得疼,身后一双有力的手臂就抱住了她。
年朝夕站不稳,两只脚开始扑腾。
然而还没扑腾一会儿,两只大手突然掐住了她的腰,用力一举,她整个人腾空,被放在了水池旁的台阶上。
年朝夕用力甩着头发,甩去了脸上的水珠,这才看清偏殿里的情景。
偌大的偏殿只点着一根蜡烛,烛光昏暗摇曳。
半明半暗的光中,雁危行正站在她面前,浑身上下只着一件黑绸长袍,如今绸缎浸湿了水,紧紧地贴在身上。
黑绸的遮掩之下,上半身流畅的线条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