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是真的休息,但耐不住人有三急,先前跟着康晋南从并州来的徐金面露难色的捂着肚子。
“徐大哥你这是咋地了?”三天瞧见徐金左右扭动一副难以忍受的表情。
“水土不服,闹肚子。”
徐金倒抽气两声,恨不得立马冲出去,但前段时间被鞑靼人袭击的经历依旧历历在目,徐金不敢一人走远,于是央求道:“三天兄弟,你就陪我一下吧。”
三天咧着嘴傻笑:“徐大哥你这是怕了?”
“放放屁!”徐金憋红了脸,捂着肚子头也不回的往北风破的土坡后面跑。
他在前面跑,三天一副笑不活的样子追在后面。
谁想他们刚跑下土坡立马又冲了上来,徐金脸色煞白,三天表情也不好。
“怎么了?”蹲在地上不停揉腿的萧伏玉注意到他们的不对劲。
“跑!”徐金抄起铳管对天放一铳,彻底惊醒正在休息的众人。
他身后瞬间冲上一群鞑靼人,手持弯刀,一个照面便收割一条人命。
徐金依旧保持着举铳朝天的姿势,胸前豁开的大洞,血从他的口鼻涌出。
“跑快跑!”他拼劲全力嘶喊出声。
距他只有一步之隔的三天被吓傻了,踉跄着脚步后退,可那些鞑靼人已经举起了屠刀,只需一秒就可以砍掉他的脑袋。
但这种生死之间的愣神只是一瞬间,三天不再后退,他举起手中的火铳冲向鞑靼人,不过十二岁的孩子带着决绝的孤勇冲向那群明显比他强壮数倍的鞑靼人。
他就像一颗弹子,冲进人群,大刀在他身上留下血迹,他亦将火铳砸向那群鞑靼人,骨头铁器之间的碰撞酸耳声让康晋南这队只会逃跑躲避的丧家之犬来了血性。
“兄弟们上!”康晋南抄起背上的大刀高喊出声。
一路小心隐忍的兵丁像疯了一样,冲上去和鞑靼人扭打在一起。
萧伏玉连滚带爬的对上了一个体型足有他两个大的壮硕鞑靼人,他目眦尽裂,张着嘴脑袋一片白躁的空白,连不要都说不出来。
他拼了命的扭打在一起,但力量的悬殊至使他被掐住脖子,他十指扣住对方的脸,张着嘴白牙大吼。
听不出他在吼什么,这种嘶吼声是一种蓄力,硬是在鞑靼人脸下被扣挖掉一大片肉皮,血淋淋的惨叫,刺痛萧伏玉的耳朵,但他依旧不松手,咬紧牙关一寸寸的蓄力。
指甲在血肉之上扣出生生的骨头,活生生的将那人痛倒在地,萧伏玉慌张拾起掉落在地的短刀扎进对方的胸口。
血溅在脸上,他慌张毫无章法的又连续补了数刀,直到变成一团絮状烂肉。
在萧伏玉喘息时,一道黑漆漆的人影冲过他身边,一长刀无声地砍向对面冲来的鞑靼人,那是莫含章,她身上穿着厚重的防风斗篷,身形纤瘦却游刃有余的收割着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