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匹夫,只是叫你来送缎子?”姜贞儿夺过章颜手中的耳坠,摔进妆匣中。
“不送缎子还能做什么?”章颜语气好笑道:“难道是送皇后大印?”
姜贞儿对章颜又怕又恨,她掐上章颜腰间软肉,狠道:“有在这里说风凉话的时间,不如想想下来该怎么走!”
眼瞧着明武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虽说三四年内不会大行西去,但看耀王楚王朝堂相争的架势,怕是明武帝要活不过今冬。
章颜低头后退,掐着两指将衣服整理妥当,他道:“咱家谁也不站,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咱家劝你少搅和事端。”
这种话姜贞儿最不爱听,她要强了一辈子,绝无可能在这个时候退缩。
“你怕了?还是根本没将我放在心上!”
“我怕?”章颜冷笑:“能走到今天,你可曾见我怕过,你要是想一条路走到黑,咱家不劝你,至多最后帮着收个尸,以全咱们多年的情谊。”
姜贞儿听罢,不可抑制的讥笑道:“全多年的情谊?你是不是早知道那老匹夫的恶心事?”
她凑近攀附在章颜胸前,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一个是先帝嫔妃一个当今圣上,淫乱宫闱”
“你听谁说的?”章颜紧扣住姜贞儿的腰,欺身向下,几乎与姜贞儿鼻息相闻。
“我听谁说的不重要。”姜贞儿低声笑着,手指划上章颜的白净无须的下巴:“重要的是,这件事是真的。”
章颜神情难辨,他一松手姜贞儿像是没骨头一样滑落在地,笑得腰背弯曲。
她张狂着大笑,笑到眼泪流出。
“这宫里真脏呐。”
“你以为你知道这件秘闻,耀王就能为你所用?”章颜揪起姜贞儿的领子逼迫她看着他:“这样只会让你死的更惨。”
姜贞儿拍掉章颜的手,眼中精光尽现:“我又不是非和耀王合作,他的出生是丑闻,楚王殿下想必会很喜欢这个把柄。”
自从耀王在床上羞辱她后,姜贞儿心中生了恨意,但她的野心大于仇恨,这让她一直隐忍。
直到那日她在西宛宫外听到明武帝向那贱人吐露心声时泄的秘,她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楚明山是扶持萧家嗣皇帝还是自己当皇帝,于本宫来说没有差别。”姜贞儿露出她惯常天真又残忍的笑容:“我只要耀王不好过,他不好过本宫就舒坦。”
她就是这么现实,前一秒还在想着如何巴结耀王,甚至将主意打到自己从未谋面的女儿身上,下一秒却在知晓秘闻后毫不犹豫的落井下石。
“好,就按你说的做。”章颜擒住姜贞儿的手放在唇边细吻,他从年轻起就爱惨了她这样恶毒心狠的模样,又坏又天真,让他忍不住被拿捏。
“你们男人都一样的贱。”姜贞儿冷笑推开章颜:“那老匹夫也好,耀王也罢,吃了嫩草倒嫌弃我们这些人老,我才不过三十多就被厌弃!不公平,太不公平。”
章颜跪地仰头嗤笑道:“咱家能算男人吗?”
姜贞儿与他对视,不稍片刻,笑从眼角扬起,大笑到她眼泪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