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西子在世,只怕也不如眼前之美。
玄明收回目光,双手合十:“神佛之念不过求个心安,皇嫂可信,人定胜天?”
白初安身子一震,正要开口,却听殿外吟霜唤道:“娘娘,陛下出来了。”
白初安只能还了一礼:“多谢大师解惑。”便朝外走去。
她身后,玄明那双冷寂黑眸中,异色浮动。
……
第二日,令淮舟率众人回宫。
却在寺门口遇见等着的玄明。
他手里提着一坛酒,僧袍浮动间,整个人飘然欲仙。
“见过陛下,贵妃娘娘。”
令淮舟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忌惮:“你来此作甚?”
玄明俯身一礼:“陛下,此乃小僧自制桃花酿,昨日见贵妃娘娘不断咳嗽,又听闻她不喜用药,所以特地送给她试试。”
白初安一怔,看着玄明递过来的酒坛,正欲接过。
下一刻,她手臂却被令淮舟抓住。
令淮舟锁着眉,冷道:“贵妃的身体自有宫中太医调理,此物她不需要。”
白初安只得收回手:“大师好意,本宫心领了。”
“是小僧多事,望陛下与娘娘勿怪。”
玄明自然的将酒坛收回,目光澄澈坦然,任谁都看不出他有任何异心。
令淮舟凤眼微眯,下一刻,竟当着玄明的面一把拉住白初安的手。
白初安浑身一僵,只能跟着他大步向前。
她看着令淮舟宽阔肩背,这曾是她眼中唯一的依靠,此刻却只剩满心苦涩。
寺门口。
所有人瞠目结舌看着这不合体统的一幕,留下的妃嫔更是嫉恨得眼都红了。
而墨晚竹脸色苍白无比,想起墨太傅上次传入宫中的话,猝然狠狠攥紧了手。
回京之后,凤鸾宫再次成了后宫众人的眼中刺。
秋猎前一天。
令淮舟踏入凤鸾宫时,白初安正在窗边认真刺绣,阳光微微洒落,一片岁月静好。
他拦住奴才即将出口的通传,自己走了进去。
在白初安身后看了片刻,他才出声:“安安。”
白初安一惊,放下手中东西就要行礼,却被他虚扶住。
“这里并无旁人,不必多礼,这是绣的什么?”
白初安轻声道:“流景婚期将近,臣妾想给她添妆。”
令淮舟一挑眉。
“朕记得,流景出嫁之日还早,你现在就开始了?朕的香囊呢?”
白初安眸光一顿,声音轻柔。
“陛下坐拥天下,怎的还惦记臣妾这一个小小香囊,臣妾不绣,陛下也总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