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暗影浮动,终究开口。
“此事,秋猎之后再议。”
白初安听出他语气里的坚决,只得颤然叩首。
“谢陛下隆恩。”
出发当日,秋风猎猎。
白初安仍如往年一般,和令淮舟共乘一辆马车,以示恩宠。
在她背后,无数道嫉恨的视线犹如附骨之疽紧紧跟随。
白家的事压在心上,白初安一夜未眠,随着马车的摇晃,她也昏昏欲睡。
就在她头往旁侧时,一只有力的大手从斜里伸出,稳稳拖住了她。
令淮舟看着睡过去的白初安,眸色晦暗复杂,半晌,才将她拉过来,靠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猛地一震,白初安惊醒过来。
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缩到了角落边,而车厢里,早已没了令淮舟的身影。
她撩开车帘,吟霜赶紧说道:“娘娘,咱们到了。”
白初安走下马车。
围场树木繁多,枯叶遍地。
白初安刚走到自己的营帐前,便见旁边帐中探出一个人影。
竟是墨映竹!1
原来如此,令淮舟还真是处处不忘自己这挡箭牌的妙用。
白初安心中一叹,收回视线径直走入营帐。
吟霜嘟哝道:“这是谁安排的,怎的将她这样的人跟娘娘安排在一处,真晦气!”
白初安正要开口,便听帐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住嘴!”白初安突然厉声呵斥吟霜。
“跟了本宫这么多年,竟养成不知天高地厚的习惯,自己掌嘴!”
吟霜吓得跪倒在地:“娘娘,奴婢知错!”
就在这时,帐帘被撩开,令淮舟迈了进来。
他看着白初安,淡道:“这丫鬟,不必跟着你了。”
白初安心下一颤,连忙跪下:“陛下,她自幼服侍我,还请陛下念在初犯,饶她一命。”
令淮舟冷声道:“滚去门外跪着,掌嘴八十!”
令淮舟又沉着脸看向白初安。
“还有你,教得好丫鬟,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背后编排宫中主子!”
白初安脸色惨白一片。
只得叩首谢罪:“臣妾知罪,只求陛下饶她一命。”
令淮舟没有搭理,冷哼一声,大步朝外走去。
不多时,另一边便传来墨映竹请安的声音。
闻言,白初安猛地塌下肩膀,眼眶不受控的泛了红。
转眼夜深,万籁俱寂。
白初安躺在塌上翻来覆去,没有丝毫睡意。
既为白家担心,又为吟霜担忧。
就在她翻身的一瞬,外面有刺耳惊声:“贼子闯入,护驾!”
白初安猛然坐起身来,可下一刻,她的帐帘被撩起,竟是墨映竹生生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