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缨穿过弯弯绕绕的回廊,看着这满园海棠春色,尽是油然而生的悦心,忍不住长吸一口气,多是弥漫在空中的清香。
回到北棠厢后,萧雪燃也从王婶的后厨回来,刚刚那顿简单的糖水差点没把王婶折腾坏,就差把后厨弄得鸡飞狗跳,她估计怎么想也想不到于她们而言,上得厅堂和下得厨房是不可兼得的。
只是萧雪燃行迹匆忙,看似寻到了什么消息,只见她从怀中拿出信来交给她,沉声道:
“小姐,魏家已被满门抄斩过去七年,如今想要再寻得一些消息恐怕难上加难,只知道当时的魏氏家主魏成鑫是京城人氏,十七年前被陛下下旨任江南都尉,便举家迁到江南,于江南百姓眼中是亲民的父母官,但没想到后来泄露城防图给东瀛人,被判满门抄斩,与正房育有一子一女,据说下达圣旨的那一晚,江南魏家起了大火,他的一双儿女,一个五岁,一个十二岁,府内无一生还。”
林长缨听着她的汇报,沉思其中。
萧雪燃说得口干舌燥,连喝了几碗水,叹道:“可我想不明白这和咱们将军有什么关系,而且他们居然敢把城防图泄露,就是罪该万死,当时要不是您和将军从北漠赶来击败那群倭子,收拾这烂摊子,这江南防线被破,后果不堪设想。”
“也许”林长缨接过她递来的茶,眸中沉寂,“是有关系的。”
“嗯?”
林长缨这些日子都在府里休养,前段时间寄出去的信也都基本得到了回复,随即她把床底的箱柜开锁,从中取出封信来,交到萧雪燃手上。
“有件事你恐怕不知,当时奉旨抄家魏氏的,是父帅。”
倏地,萧雪燃顿时瞪大眼睛,立刻跳起来,“啊!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在场的叔伯同我写信说的,当时击溃东瀛前线后我受了伤,所以不知道后来的事,父帅也未和我说。”
林长缨徐徐说着,饮了口茶。
“据说朝廷人马将魏家的院子围起来后,父帅就宣读诛九族的圣旨,没想到这魏成鑫当场承认罪行,还以东瀛长刀和武士身法同父帅发生冲突,负隅顽抗,后来魏家起了火还发生爆炸,叔伯他们赶紧拉父帅出来,众人撤退,那魏成鑫也在火中喊着‘大和必胜,踏平中原’后,拔剑自刎,自焚于火中,听说这火烧了一夜,后面也只找到焦尸,与魏家府中人数目相对,此事也算是了结了。”
“原来如此。”萧雪燃喃喃应着,“那现在该怎么办?现在上京中有关魏家的除了我们现有的卷宗外,恐怕也只有他们在京中的老宅了。”
“老宅?”
“嗯,但还不知具体在哪里,还需探查一番。”
“好,你先去探出老宅的方位,我们暗中去一趟。”
说罢,林长缨绕过隔间,来到佛台前,点香叩拜,思索想来,已经很久和菩萨说说话了。
随即看向墙上的黄历,喃喃道:“今日是殿下的生辰,五月初五,那三日后就是”
忽地,门外传来轻唤,是耳房的侍女。
“夫人,殿下想请您去花厅用晚膳,已摆宴席。”
“好,我一会儿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