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是忍不住唠叨,把之前说过的又说了一遍。
众人相视一笑,就连侍女也跟着看好戏似的。
二人松开之际,沈清辞原以为这就行了,没想到未等他反应过来,林长缨在他眼尾亲了一口,他愣是没反应过来。
萧雪燃忍不住白了一眼,转过身去,着实没眼看
其余王婶他们早已习以为常,强忍着不笑出声来。
林长缨以手抚着他眼尾的痣,似乎有些得意,柔声道:“等会儿城楼上人很多,你就不要去了。”
沈清辞“嗯”了一声,颇为无奈,看来她可真会记仇
七月流火之际,远远听到了铁骑铮铮震聋欲耳之声,斜阳高照,烈日余晖,映衬着银甲烁烁流光,隐隐含着肃杀之气。
此次借以整肃军队,恰好亦是前段日子袁老将军训练要交予江南军队,如今打着援兵的旗号,借机前往江南,亦可重振士气。
抬眼望去,领头的是沈怀松,一见璟帝立于城墙之上,伴随着一声令下,众将下马参拜,声势浩荡,可撼山河,引得前来围观的百姓纷纷拍手喝彩,为其欢呼。
鸣钟敲响,禀告天地宗庙社稷,直达天听,保佑我大梁将士凯旋而归,肃清倭人,还一个河清海晏。
厉喝声起,璟帝手捧酒杯,太监宫女为众将士斟酒,清酒落盏,一杯饮尽,摔杯鼓舞士气。
送征就此结束,待璟帝走后,大家也算是缓了口气,有些趴在城墙上的孩子还会和年轻的小将士挥手欢呼,期待他们凯旋而归,他们亦是回礼,只是大多都会再看看家人最后一面。
林长缨不由得倒吸口冷气,这清酒也着实够辣,幸亏沈清辞此前替她准备了解酒的药服下,否则今天真得倒在这了。
思及此,她看向旁边的萧雪燃,正揉着右眼眼皮。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萧雪燃摇了摇头,继续揉着,“我也不知道,这一个月来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可最近也没有破财啊!不会是比破财更糟糕的事吧”
“呸呸呸!这可是你说的,霉运一说就来了,赶紧把它赶走。”
林长缨拎着她的手敲了下木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萧雪燃耸了耸肩,想来是自己多虑了,不料余光一瞥,于城墙上似乎看到了什么。
“小姐,您快看上面。”
“上面!?”
她抬头一看,人潮汹涌的城墙上,李成风正挥臂大幅度地向她们招手,似乎想引起注意,只是动作有点滑稽,旁边的自是沈清辞。
林长缨一怔,怎么那么多人还上去
两人对视相望,沈清辞一笑,林长缨终是无奈,亦是毫不掩饰,朝他挥手,日光熹微下,映得她手腕上的飘花玉镯更为晶莹剔透,散着点点微光。
在场将士多是袁老将军嫡系,自是认得林长缨,看到她这般直接不掩饰,不由得微惊,就连有些城中百姓也注意到了,仅此一瞬,揭破了两人在民间被传不合甚至心怀怨怼的谣言,忍不住纷纷议论起来。
在旁的沈怀松瞧着这一幕,终是眸光暗淡下来,忍不住攥紧了缰绳,坐骑寻南枝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轻轻低喝一声。
他回过神来,一手挥下,号角声起,兵马正式出征,声势浩大,沙土飞扬。
见着他们离城墙越来越远,及至小小的蚂蚁大小,城墙上的百姓也纷纷回家,如往常般奔波劳作生活,人群渐散,沈清辞和李成风还在原地。
“殿下,我还以为您会想办法极力阻止朝中大臣,就因为他们才推夫人出来来完成这个任务的。”
“阻止反对有什么用,走私昆吾石一事关乎国家存亡,她也的确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要是派出那些位高权重的文官,要么被暗中做掉,要么与其勾结,着实难办得很,更何况她本来就铁了心的要回趟江南。”
李成风只好耸了耸肩,从怀中掏出羊皮地图交给他,“按着您之前的吩咐,都在江南各地做好了部署,就等着蔡全成上钩,不过殿下就不怕,他们会提前在半路对夫人下手?”
沈清辞在地图上做了些标记,听到他这么问,将地图收好,沉声道:“无妨,她有我。”
说罢,就往城楼下走,“快点,我们也该走了。”
奈何李成风仍愣了一会儿,嘀咕道:“殿下现在怎么那么开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