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扮女装的沈屹。
她们二人马术高超,当街奔马也不见慌张,只是去的匆匆,穆奚还没来及叫上她们,就见两匹马
飞奔而去。
稍隔了片刻,又是匹白马从街头奔来,这回马上的男子就差劲许多,边抖着缰绳边喊人让道,刚回街上的路人又纷纷躲开,不少人躲闪仓皇,跌在沿街的小摊子上,砸翻了人家的铺子。
“对不住对不住——”这位爷边大呼小叫,边从袖子里抛出银子和玉珠子。
活久见,当街啥钱啊!
你敢不敢再洒多一点!
穆奚弯腰捡起颗红玉珠,向沈屹离开的方向追去。
马匹一个转弯就消失在街尽头,穆奚跑了几步一拍脑袋,人追马谈何容易,不如先回客栈等着。
她与沈屹两人之前说好,有突发状况就在客栈的花瓶里留信。
穆奚在客栈里翻了会儿话本,小睡了一觉,被推门声惊醒,沈屹仍是女子打扮,只是戴了顶拖纱的斗笠,遮住面容。
“怎么回事,追你们的是什么人?”穆奚转到屋内去取男装,沈屹摘掉斗笠,“阿奚,不用取了,师父与覃掌门还在祝家,我们回去。”
沈屹神情似乎有些不大对,穆奚拦住他,“你先把话说清,是灵巫出事了?”
“没有……”沈屹叹口气,“遇见了个混账,还不能拿他怎样。”
“那个撒银子的?”穆奚回想起那人,心中顿时生出些不好的预感,“难道你们已经结了仇?”
掏出捡来的红珠子,“这是他丢下来的东西,我认不出货色,你瞧瞧,万一是假的咱们还能告他奔马伤人,欺瞒百姓。”
沈屹闭目道:“不必看,是真的,刿密皇室里不出假。”
“啥?”穆奚瞪圆了眼,“那人,那人是刿密的……”
“慕容哈。”
慕容哈果真私自离队,他本无心隐瞒,光凭那身不俗的衣裳,随手撒钱的气魄,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身份。
皇子来的突然,祝沾衣身为一村之长,自然要亲自招待,穆奚回到祝家时,正厅里正坐着祝沾衣,慕容悦颜,殷青、冷听荷、覃山柏。
这慕容悦颜还真会长,他眼睛要是再细一点,嘴唇要是再薄那么一分,都会显出副不正经的浪荡样儿,偏这一点一分就收得恰当,以至于整张脸写满风流,却不至于猥琐。
“祝老兄,你们家美人还真不少!”慕容哈挑起眉,起身走向穆奚,笑道:“姑娘面善,今日一见,就像见了那冬日的君子花,幸甚至哉啊。”
嘛玩意?
沈屹皱眉,拉着穆奚向旁侧去,慕容悦颜连呼:“牡丹姑娘,请您留步。”
……牡、牡丹姑娘?
穆奚咬着唇看向沈屹,只见他头顶黑线都要具象化,眉目间凝着股怒气,那怒气分明传达着想打死眼前这人的意思。
“姑娘莫怪,兔缘村美人众多,在下也是情不自禁。”
慕容悦颜竟放肆地牵住沈屹的手,“姑娘风姿恍若天人,不知可否……”
“不可。”沈屹面若冰霜,抽出手道:“我已心有所属,公子莫要莽撞。”
慕容悦颜慨叹:“苍天不公,美人不待我慕容哈。”
穆奚掐着自己的胳膊才不让自己笑出来,慕容的视线转了个弯儿,移到穆奚这里,见她忍耐辛苦的模样,悲伤道:“姑娘可是与在下有同感?如此咱们……”
“慕容殿下。”殷青无奈,出声打断他们。
这回穆奚改掐沈屹的胳膊,生怕他一个激动就直钩拳揍上去。殷青救场及时,西唐前丞相道:“殿下出访西唐,君上早已备好美酒佳肴,更有佳人歌舞。”
软话说罢,殷青又道:“何况殿下乃是身负皇命,莫要久留,该是早日随殷某出行。”
“哪里有什么殿下殿下?”
慕容悦颜耍赖皮,“我不过出来玩两天,兔缘村妙的很,地方却是不大,停留几日足矣,难不成你们西唐连让人歇脚的地方都不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