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五之后,局势稍稍稳定下来。
“沈余之”的丧事也办得差不多了,泰平帝下了口谕,让“沈余之”停尸白马寺,做足七七四十九天法事。
与此同时,睿王妃的死有了眉目,庆王的谋士们认罪伏法,承认“建议毒死睿王妃,以拖延沈余之大婚”。
沈余之彻彻底底脱了罪,悠悠闲闲地躺在致远阁的火炕上,一边看信,一边吃着讨厌烦人剥好的瓜子。
信是小城四天前写来的,详细记录了他能观察到的简淡的一切。
沈余之细细看一遍,确认上面没有崔晔的任何字样,舒心地伸了个懒腰,问道:“父王该回来了吧。”
讨厌道:“应该在路上了。主子,王爷会不会有危险?”
自打见识了泰平帝的铁血手腕,讨厌和烦人就一直很担心睿王的安全。
沈余之懒洋洋地说道:“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讨厌有些惊讶,“那咱们王爷就一直都是太子了吗?”
沈余之笑了笑,“那怎么可能呢。”
泰平帝不是嗜杀之人,此番弄死了他,以后就越发不会大开杀戒。
年纪越大越在乎阴德,好为死后铺路。
泰平帝也不能免俗。
他弄死沈余之一个,却能保下整个庆王府和睿王府。
对他来说,这是非常划算的一笔买卖。
沈余之可以预见,除庆王的亲舅舅之外,其他人大多死罪可恕,活罪难逃。
即便庆王、沈余靖是主谋,也不过是在宗人府住上一辈子罢了。
讨厌又问:“那,皇上会怎么……”
沈余之道:“等过完上元节你们就知道了。”
睿王的两个至亲死了,他白天忙,黑天忙,一直忙活到正月十五上元节。
大舜朝的这一天跟历朝历代一样,都要燃灯供佛。
虽然死了个嫡亲的孙子,但泰平帝依然按照往年的惯例,邀请百官入宫赏灯。
御花园里被五彩灯笼和绢花装点,繁花似锦,流光璀璨,美得如同百花争艳的春日夜晚一般。
酒席散后,睿王陪同泰平帝,与众官员一同去了御花园。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先丧妻后丧子,伤心过度,又忙忙碌碌,整个人老了好几岁。
因为喝过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