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向往,但我还有其他原因。
一方面是因为秦涵,以她的成绩肯定上不了附中,如果我们不在一个学校,那所谓的「互相照应」也就不成立了,那么她和她妈妈就应该从我们的生活里退出,这是我能想到的挽救现状最平和的方法。
另一方面……是因为周谨,他是一定会考附中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的确希望高中三年也能时时见到他。
补课的日子是真辛苦,每回刷题刷到凌晨,我都为自己的决定懊悔不已。如果是周末还能睡个懒觉,最可怕的是在困顿中迎来周一。
最累的一次,是某周一早晨的国旗下讲话,我在操场上几乎站着睡着了,若不是准备上台发言的周谨经过时扶了已经摇摇晃晃的我一把,三中必将流传出一段「某学生因听校长讲话而当场昏厥」的经典传说。
于是,当天中午,在课代表通知完物理老师要占用午休讲上周测验卷的消息后,周谨径直从后排走上前,一把拽过我的胳膊就朝教室外走。
「你干嘛?」我莫名其妙,「马上要上课了啊喂!」
他不接话,在走廊边一双双好奇目光的注视下,自顾自拉着我下了楼梯。
周谨把我带去了医务室。
「医生,她不舒服,老师叫我带她到这休息一会儿。」我被周谨牢牢按坐在病床上,听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哟,脸色是不太好,先留这里观察观察吧。」校医潦草地瞧了一眼,转身出去填单子,我趁机推开周谨的手,「你把我带过来干嘛,我上课怎么办?」
「就你这站都站不住的样儿,怎么好好听课?」他背靠白墙,双手习惯性插进兜里,反问道,「看了你一上午,快把我自己都看困了。」
「你,你老看我干嘛……有病……」
周谨听了倒不生气,而是俯下身,慢慢凑过来。
视线里,清俊的面孔越靠越近,我僵坐在床沿,纹丝不敢动。
那阵网上流行过一个段子:不要轻易尝试和颜值高的人做同一件事,不然人家没事,你有可能被打。
说真的,这家伙要不是仗着有这张脸,我早就一巴掌招呼上去了!
「你瘦了。」他近距离端详半晌,说。
「真的吗?」我手摸上脸,有点惊喜。
那双狭长的眼眸微弯,嘴角挑起一个狡黠的弧度:「假的。」
「……麻烦你滚。」
「好嘞。」周谨闷笑一声,离开时顺手替我拉上了隔挡帘子,「控制点别睡过头,我只管送不管接。」
映在半透明帘布上的校服身影渐渐淡去,医务室里一片宁静。我侧身躺下,白晃晃的日光洒满床铺,温暖得哄人发困。
指尖触到周谨刚才牵过的衣袖,一丝甜甜的滋味在心里漾开。
睡了整整一中午,精神变好不少,我在上课前准时回到教室,刚坐下,就看见平铺在课桌上的物理周测卷——空白处被人用红笔仔仔细细做了笔记,每道错题旁都清楚标明了解题步骤和相关知识点。
这红色字迹清爽工整,每个挑钩的锋利劲道实在过于眼熟,我甚至能直接想象出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写下它们时的样子。
我转过头,教室的最后一排,几个男生正聚在一起谈论昨晚的NBA球赛,周谨被围在正中央,半托着脑袋,以一贯闲懒的姿势和别人聊着天,嘴边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真好奇他知不知道自己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叫人哪怕付出再多辛苦,也想努力去靠近。
日子一天天溜走,我在自加压力地苦学一段时间后,进步飞快,我爸特别开心,再加上繁重的学业让我分不出精力去胡思乱想,父女关系倒也有了明显缓和。
秦涵那边却发起了愁。上初三后,她的年级排名一路倒退,连李阿姨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向爸爸打听我补课的机构,可秦涵在知道课程强度后,坚决不肯去报名。
我依然会给秦涵讲题,即使知道她第二天还是会带着相同的问题再去缠着周谨。只不过,每次看到她试卷上醒目而密集的红叉,心里就会升腾起一种扭曲的期盼,仿佛那是昭示往日安宁回归的预言符号。
然而,生活的转折总是来得毫无征兆。
某个周五傍晚,培训机构所在的那条街临时发生电力供应故障,当天晚课直接取消,我背着书包一路疯跑,想早点赶上家里开饭。
可当我在家楼下的大树旁稍歇喘气时,却听见楼道里传来熟悉的笑语。
心头没来由地发慌,我下意识地往树干背后一躲。
三个人影说说笑笑地走出来,秦涵挽着李阿姨的臂膀,我爸跟在后边,手里还拎着秦涵的书包。
我屏息靠在树后,对话声隐隐约约传进耳朵里。
「老黎你真是的,这孩子又不是分数上去了,请她吃什么饭呀。」
「诶这话不对,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