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我请。」
吃什么还真是个大问题。
这里人过节的意识太强了,一路上的餐馆,不是爆满就是打烊,要找一家能落脚的店不容易。
我们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刚才吃下的小汤圆很快就不顶用了。满大街飘着烟火香气,肚子里却空空荡荡。
走着走着,周谨忽然拉住我,指着前面:「这是什么店?」
我一看,原来是陈记。
「卖冬酿酒的店,又不卖吃的。」
周谨却起了兴趣:「听起来糖分很高,总好过空着肚子走到低血糖。」
路过这些天来,我还是第一次站进陈记的店里。
店铺看着不大,纵深却很长,两边墙上各开了一扇门,门宽的一侧大约是酿酒的仓库,门窄的一侧显然通向厨房,因为有开火炖煮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没见陈大爷人影,估计在后厨忙活。
周谨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店内充满年代感的陈设。
「你来得还真巧,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营业了。」我说,「要是换作早上来,那队伍能排几个小时。」
「我知道这家店,有名的。」周谨靠在柜台边,两条长腿斜撑着地面,「百年老店的冬酿酒,值得尝试一下。」
「哟,这么想的年轻人现在可不多了。」陈大爷从厨房钻出来,手里捧着一只热气腾腾的大碗。
周谨笑了笑,自然地接过话头:「大爷,酒还卖吗?」
「卖啊,卖到冬至夜的最后一刻。」陈大爷朗声答道,将汤碗放在厅堂东侧的一张木桌上,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回身走向我们。
「装酒的瓶子呢,带了吗?」他拿起长长的酒勺,问道。
我和周谨面面相觑,与此同时,我闻到桌上飘来的食物香气,肚子不争气地响了几声。
陈大爷大笑起来:「算了,难得有小朋友愿意进我的店门,今天的酒爷爷请你们喝。」又看向我道,「这是家里没准备饭吧,不嫌弃的话,在我这对付一口?我猜你俩在外面没找着能吃饭的地方。」
有时候缘分来得就是如此巧妙,前几天我还因为楚言的关系被大爷连带着瞪了一眼,今天就和周谨莫名其妙成了人家的座上客。
陈大爷的冬至饭很简单,就是馄饨。为了我和周谨,他特意又去下了两碗,鸡汤打底,加了紫菜、虾米、鸡蛋皮,馄饨个头不大不小,一口下去ròu香四溢。
「爷爷,你明天是不是就要关店回去了?」我问,
「对,冬酿酒只卖到冬至前夜,明天就收摊。」陈大爷答着话,将两碗飘着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