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宴席设在哪儿?”宴撷感兴趣问。
沈兰因便不怀好意的笑:“玉簟秋。”
他是想看宴撷大惊失色的,但没有,宴撷还是淡淡然,半点迟疑都没有,点点头就答应了:“好,明晚见,沈二公子可别失约。”
然后,宴撷带着长安,和沈兰因主仆错开,继续朝客院回去了。
看着宴撷的背影,沈兰因不禁皱起眉,问自己的小厮:“宴二吃错药了不成?”
小厮马上道:“宴二公子肯定是死要面子!话赶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再说不去,那面上过不去啊!”
沈兰因觉得也是这样,回过头得意着说:“管他呢,他要是不敢赴约,我以后天天拿这件事笑话他,他要是赴约了,我就等着看他被他爹打死。”
「玉簟秋」,不是普通酒楼饭馆,是云都城内声名远扬的青楼。
云国官员禁止狎妓宿娼——至少明面上是禁止的。
官员本人不许去秦楼楚馆,但对官员亲属没什么限制。不过去青楼毕竟不是好名声,讲究的人家都是不许的。
宴家谈不上书香世家的讲究,但宴侍郎极要面子,能隔三岔五因为一点小事就罚宴撷跪祠堂,更别提要是“宴撷逛青楼”这样的事传开之后。
沈兰因摩拳擦掌,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待沈兰因主仆也离开了原地,附近假山后才慢悠悠走出两个人来。
“你看看,这就是我妹妹马上要嫁的人家。”
说话的人是掌珠郡主的亲哥,名叫云不究,满脸啧啧称奇。
明庭甚站在云不究旁边,神情倦倦,对刚刚意外撞见的一场小闹剧没什么兴趣。
不过他打量了一眼云不究的穿着,说:“你怎么也穿得一副茄子样。”
云不究:“……这叫蕈紫!我家里有人成亲,我就得穿紫色,我跟我妹妹又没仇!不过我还是得去换身衣服,没想到和沈家老二撞上一个色了,我不乐意和他穿一个色。”
云不究狐疑的看着明庭甚:“你不会连咱们云国的婚假习俗都不知道吧?”
明庭甚不以为耻:“我家又没办过婚事。”
云不究心想,那不是你们不想办吗!
明家的长辈都去得早,如今只剩明庭甚和他姐姐明净慈。姐弟俩一个二十八,一个二十四了,都没有成亲的意思,明净慈天天泡在医馆里不着家,明庭甚自从不打仗回云都后整天招猫逗狗……
明家的大龄未婚姐弟,放在云都城里一直是个好谈资,媒人听了都愁。
长安亦步亦趋紧跟着宴撷,愁得年纪轻轻都要冒皱纹了。
“二公子,您怎么会……”
“怎么能答应沈二公子去那个玉簟秋呢……”
“二公子,那地方可不兴去啊,我都知道那不是个好地方,您……为了跟沈二公子斗气,回头又被罚跪,可太不值当了!”
“罚跪还是小事,有碍名声啊!”
说着,长安一闭眼一咬牙:“您……您就算要去青楼,也挑个没那么出名的吧!”
听到最后这句话,宴撷:“……”
“没事儿,我本来也没什么名声。”宴撷淡定道。
他知道玉簟秋是什么地方,答应沈兰因的邀约,既不为斗气也不为真逛青楼,他就是奔着自毁清誉去的。
虽然工部左侍郎宴家二公子,本来也谈不上什么好名声,托亲爹“恨铁不成钢”、时常宣扬他被罚跪祠堂的福。
云国重孝,“被罚跪祠堂”在这儿还真就比“被人看见出入青楼”要毁本人名声得多-->>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