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九死一生爬出了温柔乡。
“桃般乐!”人来人往的大街,都元谏用匕首抵着她的颈,“你什么意思?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杀杀杀,回家杀。”
“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敷衍我!”
为了不敷衍,般弱只好一个勾手,吻他至深。
“……你……你个混蛋……放开我……人家都看着呢……唔唔时候还早,冤家,再亲一会儿……”
般弱:你个碧莲要不要脸。
第七劫,般弱更是发挥了主观能动性,结合超强动手能力,直接驮起小和尚回了山头。
第一年,小和尚骂她,“咿呀咿呀你个强盗放我回去我是不会妥协的!”
第九年,小和尚羞恼摸着嘴唇,“谁准你亲我啦?我,我吃亏了,我要亲回来!”
第二十六年,小和尚长发及腰,唇色如朱,守在她床边,给她扇扇子,捉蚊子,“唉,睡觉又不老实。”
坍塌的神台,银色的雪夜,寂静的深处,琴雪声不抱期望地,竟然听见了一些回音。
微弱的,又令他心动。
从她的心间。
“……喂,你活不活啊,别说废话,我知道你这家伙只要想活,肯定能活,我可不要奸尸,太跌份儿了。”
般弱抵着小师哥的唇,有些气鼓鼓的,冒出咕咕气音,“差不多得了啊,快答应,那么多神神鬼鬼瞅着呢,你不答应我多没面子啊。”
血肉的黏连竟是这样的紧密,他哪怕剔除了所有,只剩下一具模糊的骨架,也想朝她跑过去,爬过去。
要越跑越快,不要让她久等。
“……好。你来开棺吧,吻醒我。”
我等你,你一定要来,别再骗我了。
般弱:“?”
好家伙,我还得去挖个棺材,演个偶像剧。
于是般弱转身,回了那一座即将坠毁的肉身佛国,在佛婆菩萨们的诵经声中,她大逆不道,撬开了那一块血红的棺材板。
他沉睡得很安静,睫毛长长,像柳梢的月。
她低头捉了一口,吻醒了她的美人师哥。
他缓缓睁眼,眸中波光万顷,竟问,“我……是谁?”
般弱捧着他脑袋,哭丧着脸,“完了,脑壳撞坏了,你赔我原汁原味的小师哥。”
“……没坏。”
琴雪声不再逗她,扬起颈,吻她唇边。
“尝尝,是不是老禽兽那个味儿。”
是我。是我。是我。是行尸走肉的我,是一无所有的我,是死灰复燃的我。
琴雪声轻笑落泪。
“是我。”
亘古落幕,唯我在此。
卸下枷锁,丢弃顾虑,我终于可以自由地,快活地,回答你。
“是我。”
茫茫雪夜里,我的天命提灯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