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枪仔细打量了织信美子的身形,眼中闪过一丝古怪之色,此人确实有问题,虽然穿着水手的衣服,但这凹凸有致的身形……倒像是个女的。
谢三枪顿时疑心大起,眼珠一转,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商队里什么职位?”
“鄙人……李旦,乃我家员外的长随!”织信美子心中隐隐生出了一丝不安。
“李旦是吧,本将现在改变主意了,打算见见你们家员外!”谢三枪一挥手,这边船上立即抛出十几条勾索,勾住了织信美子所在大船的船弦。
织信美子脸色急变,不过她的反应倒是果断,立即转身往船舱跑去。
谢三枪见对方心虚逃跑,更加断定有问题了,大喝一声纵身跃起,踩着勾绳横度十几米,率先上了对方的大船。
就在此时,海面上忽然传来扑通扑通两声大响,原来竟有两人从船舱的窗口跳入了海中。
皮十一眼尖,一眼就认出其中一名年轻男子,兴奋得心脏都差点蹦出来,一指海面大叫:“大帅,是大帅,哈哈,他奶奶的真是大帅!”
这本船上的明军都沸腾了,谢三枪也急忙探头出去俯视海面,当见到从水底下冒出头来的徐晋时,这小子欣喜项若狂,差点便蹦高三丈!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阿弥托佛,老天保佑呀!
织信美子本来是想冲入船舱把徐晋抓到手作为人质的,谁知刚进船舱便见徐晋和李员外鬼鬼祟祟地从窗口跳了下去。
织信美子大急,纵身一跃探手欲抓住徐晋的头发,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徐晋扑通地掉落了大海中,下沉了片刻便又浮出水面,然后向明军的大船快速游去,这家伙明显会游泳,而且技术还不错。
织信美子大恨,纵身跃上窗口便欲追杀下去,对面船上的皮十一立即大叫:“保护大帅!”
砰砰砰……
一顿乱枪便扫过来,织信美子急忙缩回去,这才没被打成马蜂窝。
扑通扑通……
会游水的军卒纷纷跳入海面向徐晋游去,很快,徐晋和李员外均被救了上船。
织信美子又惊又怒,此时谢三枪已经扑了进来,挥刀便劈,凛冽的刀锋瞬时把织信美子戴着的斗笠劈成两边,露出了真容。
“织信美子,小爷就猜到会是你这倭女,拿命来!”谢三枪咆哮一声,刀光如同银河泻地一般。
织信美子心头一凛,连忙挥刀挡架,彼此战作一团,杀得难分难解。
谢三枪今年十八岁了,武艺突飞猛进,已非昔日可比,虽还不及他二哥谢二剑,但也非同小可,无论是内家功夫,还是刀法都跃上了一个新台阶,渐渐便占据了上风。
织信美子越战越心惊,心中生出一股挫败感,当年自己打不过谢二剑,现在连谢二剑的弟弟都打不过吗?
这时,数名明军冲进了船舱,燧发枪一举,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织信美子头皮发麻了,纵身退后把刀一扔,冷道:“人多欺负人少,不打了!”
谢三枪冷笑道:“织信美子,少往自己面上贴金了,小爷一个人就能把你打趴下,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捡起刀来咱们再打过!”
织信美子倒是光棍,双手往后一背为道:“就算打赢了又如何,没意思,不打了!”
谢三枪嘿笑道:“说的倒是不错,打赢了你也跑不掉,来人,把这倭国娘们给绑起来!”
军卒们立即一拥而上,把织信美子结结实实地五花大绑起来。,!
回话。”谢三枪挥手喝道,他时间有限,谁耐烦跟一个话不了事的下人说话。
“谢将军,对不住了,我家员外得了风寒,正卧床休养,不方便出来搭话,还请将军见谅,要是将军不嫌弃,不如上船来相见?”织信美子镇定地答道。
谢三枪哪有这工夫,摆手道:“上船就免了,本将军只是想问问你们这一路上可遇到被困海上的人?”
“那倒没有,怎么了?难道将军是在追剿海盗吗?”织信美子故作好奇地问。
谢三枪脸上露出失望之色,颓然道:“那倒不是,你们这一路前往九州岛,要是遇上一名被困海上的年轻男子,就算是尸体也务必把他送往东洋都护府,东洋都护冯国清必然重重有赏。”
“谢将军放心,我们会留意的。”
“你们走吧!”谢三枪无精打采地挥了挥手,命人重新升起船帆,那边的商船也起锚准备启航。
船舱中的徐晋虽被捆住了手脚,堵住了嘴巴,但耳朵还是听得分明的,听见谢三枪被织信美子忽悠走,不禁又惊又急,要知道现在可是他脱身的机会,有可能还是最后的机会。
呜呜……
徐晋用尽全力挣扎,可惜手脚被捆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他歇斯底里地喊叫,最终只能发出弱不可闻的呜呜声。
负责看守徐晋那名江湖郎中也姓徐,五百年前说不定跟徐晋是同祖宗的,可惜徐晋这位本家很怕死,见到徐晋挣扎便紧张得直哆嗦,还口吃吃地劝道:“徐……徐徐大人,别别……别折腾了,求求你安静一会吧,草民叫你祖爷爷的,那倭女发起怒来可是会要命的,您老人家就当可怜可怜草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