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禾从没有对生活那么满足过。
一个早晨醒来,孟禾没看到阿布的人。
她怔了几秒,忽然没了安全感似的下床去找,房子不大,几秒后她就在卫生间里找到了正在剃胡子的男人。
他下巴上打着一圈圈泡沫,画面定格,光线打在他赤裸坚实的上身肌肉上,明亮又坚韧。
男人转过头来,懒散地勾了勾唇,“醒了?”
孟禾靠在门边,身上只披了条薄毯子,肩头的红痕很暧昧。
她看着男人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他,半晌:
“许朝。”
“嗯?”
“我们……”
话到嘴边,孟禾还是忍住了。
她本想问一句,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吗,我们是恋人吗?
可许朝没有主动提,自己这么问,似乎有些矫情。
都是成年人了,如果因为上过几次床就要把别人绑定到一段关系里,很无趣。
比起上次,他们现在应该算是更进一步的炮友了?
孟禾最终什么都没问,在这个圈子里也看多了这样的关系。
她不是粘人的人,许朝不提喜欢,她也不会去为难他。
可现实却比孟禾想得要更可笑一点。
那天早上,阿布告诉她自己要回南原,澳门那边要来人选马,他必须要回去。
孟禾很懂事,没有留他,没有撒娇,更没有无理取闹。
“好。”她回的很干脆。
可下一秒,阿布却丢了张卡给她,说:“来得急,只带了这张卡,里面还剩七十多万,密码1到6,你先拿去。”
孟禾一直挂着的笑意慢慢敛起,“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顿了顿,男人又反问:“不是该给的吗。”
“……”
孟禾顿时想到了自己刚入圈的时候。
那时候她资历低,几乎没有任何资源,偶尔能接到几个,还是参加饭局,甚至饭局后被看上了就要去陪睡的低级业务。
陪个饭局,能得几千块。
陪睡,那价格就因人而异了。
孟禾虽然想出人头地,但从不屑于干这种事,因此那几年混得很惨,后来还是靠花漾进了tanna公司,事业才慢慢有了起色。
所以自己跟这个男人在一起睡了一周,这是报酬?
他倒还挺懂这行的规矩,留了钱就代表不走心,一切不过是场交易。
孟禾自嘲地笑了。
她接过卡,“谢了。”
阿布没多说,抱着她的额头亲了下,“那我先回去。”
“嗯。”
人走了,孟禾坐在床上,一瞬不瞬地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忽然想笑。
她把卡一点一点的剪掉,最后头埋在双臂里,只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