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求我?宗主在说些什么笑话?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不是机关算尽运筹帷幄?怎么没算到自己会和狗一样贱呢?”木梓慢慢蹲下,她笑了:“我以前很爱你的,现在,恨也没有了,只有恶心。”
陌尘霄眼中流出了血泪,他拖着已经僵硬到麻木的身子,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半个字也说不出,爱,他早已不奢求,他只求能在这,离她最远的一处距离也好。
木梓拂袖,见不惯他这副低贱样,心中愈发觉得作呕。
“希望你能尽快处理,我不想看见你们云渺宗的人出现在这,若是鹤衍再出现,那你永生都不得入这半步。”
“好。”
她走后,陌尘霄一点点的捡起地上的碎片,小心的用盒子装起,他有些餍足的笑着:“你们都被她碰过了,真好,她一下就挑中了你……”
本是笑着的,最后又哭了,血泪一滴滴的掉下,他抱着那堆碎片,在地上跪了很久……
……
木梓再见鹤衍是在几月后,她看着床上昏睡的女儿,轻抚了女儿的发,眼底是无尽的愧疚:“苒苒,对不起,母上不能,不能让你和云渺宗的人扯上关系,他们从骨子里就是清高,也是最低贱的。”
但凡这世上是任何一人都行,哪怕是棵草木梓也能接受,可偏偏要是鹤衍,还是那传闻中与陌尘霄最为相似的鹤衍,完美的继承衣钵,与陌尘霄出自同门的鹤衍。
木梓无法接受,她
的女儿便是此生不嫁,也绝不会是那群虚伪的贱人用来挡天劫的工具,她便是忍着恶心和作呕去讨好陌尘霄一次也无妨,总归不能让苒苒受和她一样的苦。
她动用禁术封存了苏苒的记忆,便是再见鹤衍,苒苒也不会再有当初的情感,这样已经是最好了。
就安心的长大,永远的当着小公主被宠着,无需被那群贱人伤害。
木梓原以为此事会就此结束,可她不会想到鹤衍会坚持不懈的出现,上清界的珍宝日日不计数的送入妖族,那毅力简直强到可怕。
几月后,她终于同意和鹤衍见面。
再次见鹤衍,不再是一席犹如他师叔那般的白衣,他鲜少的着了黑衣,脸上也没了当初的风气,只剩一脸疲态,他见到木梓,恭恭敬敬的行礼:
“晚辈鹤衍,见过王上。”
“你来做什么?我若是没记错的话,已经提醒过你,不得再来,苒苒与你也绝无半分可能。”
鹤衍放低姿态,丝毫不在意她所说的,他躬腰礼数依旧:“晚辈心悦苒苒,愿入赘妖族,剥去姓氏,冠苒苒之姓,还请王上愿意给晚辈个机会,晚辈愿意证明,绝不是宗主。”
“笑话!你的心悦值什么?你的证明又有什么意义?妖族早已立规,但凡与云渺宗搭上半点关系的人,哪怕是棵草也不得入内。苒苒就是下嫁,我也不会让她和你有关系。”
木梓不信情爱,情爱不过是口头上用来取悦
人的东西,只有蠢货才会信,譬如当初的自己,利益才是永恒的,当然,陌尘霄的贱也是永恒的,永远让人恶心。
鹤衍姿态更为恭敬:“晚辈知晓,所以晚辈退出了云渺宗,与云渺宗再无关系,晚辈如今孤身一人,无门无派,请妖族收留。”
木梓暗暗一惊,此刻才注意到了他身上的伤,她冷然的脸色并未改半点:“脱离云渺宗的法子可不简单。”
“是,可晚辈并非云渺宗的人,只是过往曾受宗主师兄的救命之恩,以弟子之名拜入,替其镇守隐门,如今我自损命门,受天道规则,还清了他的恩情,自此,与云渺宗再无任何干系,还请王上明鉴。”
硬生生的自毁命门,还以天道规则为证,受了几十道雷,只为脱离云渺宗,还清因果,这其中有多疼唯独他自己会知道。
木梓饶是再冷血也难免动容,但想到自己和女儿,她无法容忍半分。
“苒苒已经中了妖族秘术,你与她的过往已成尘埃,此生,她都不会想起你。”木梓继续道:“我很欣赏你,可,做我的女婿,你不行。”
鹤衍神色微动,冒着得罪木梓的风险问道:“这秘术对苒苒可会有影响?”
“怎么?你是在怪我不该对她下手?还是以为我没你考虑的周全?”
“晚辈不敢,请王上恕罪。”
“你爱苒苒,可爱这种东西就是场笑话,我不管你有多喜欢,只请你离开,永远别找过
来,若你想来这,倒也简单,杀了我。”木梓抽出长剑扔在了他面前,继续威胁:
“想进妖界,可以,你杀了我,我便放你过去,否则,你永远都没有见她的可能,记住了,你只有一次机会,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