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一路平安。
一直开心。
“……”
云及月也没想到自己的要挟这么有效,微怔后才应声:“谢谢。”
江祁景弯下腰,将丝绒盒捡起来,紧紧捏在手中。
一句谢谢,把他们之间最后的关系都撇得干干净净。
他不想听见他们之间的联系变得如此淡薄,又接话:“不用谢,这是我欠你的。”
……
下午两点二十三分,直升机起飞,缓缓没入蓝白的云端。
机尾后有黑色尾气,随着速度加快,尾气被拖成了长长的灰白烟雾。
连同那两个人的十年,一起被稀释得模糊不清。
好像一场半真半假的梦。
…………
没有云及月的京城,某些地方依旧热闹,某些地方依然平静。
所有人都想,江总大概是恢复正轨了。
之前同云及月那些纠葛,都不过是一段不必提及的插曲。
现在云及月走了,江祁景还不是过得好好的,每天都投入在工作上,不需要任何一点私人时间,也不需要多余的休息,像是一个永远被零件操控着冷酷运转的机器人。
和云家的合作有条不紊,明都也依旧蒸蒸日上。
谁都觉得他们俩这婚,不离跟离也没有什么两样。
只是江祁景肉眼可见地瘦削了,周身气息也越来越森冷,以前面对生意伙伴那些表面上的恭维客套全部都被抛之脑后,他看上去没有心情做这些多余的事。
确实很像一个机器人。
连属于活人的情感和认知都少之又少。
江祁景并不在乎别人的猜测。
他这段时间想的,只有云及月,仅此云及月。
云及月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和谁在一起,又会不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这些只会给他自添烦恼的问题,江祁景想了一遍又一遍。
他大抵终于懂了,云及月扼住了他的呼吸。她是他生活的标尺,是他情绪的开关,是时间长短,是空间经纬,是饱饿,冷暖,生死。
所以他无法克制地很想她,连带着秦何翘的印象都要好了许多。
于是这天下午,他特意从一大堆冗杂繁复的文件里,找出了星华娱乐庆功宴的邀请函,光明正大去见了一面秦何翘。
宴会正中央,秦何翘剪了短发,穿着干练别致的西装裤,假笑着和人客套,唯独在看见他这个大股东的时候,笑容一下子没了。
江祁景本想从她这里打听到云及月的近况。
可见秦何翘这幅摆明了不欢迎的态度,又及时止住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