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墓回来的第二天,时喻薇陪着宴临回了一次老宅,尽管饭桌上,宴临和傅念兰两个人的交流谈话依旧很少,但亲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俩的关系正在往好的方向转变。
傅外婆拿着手帕按了按眼角,母子俩关系其实没有所谓的冰冻,只不管是宴临还是傅念兰,对待彼此都像对待客人一样,维系着一段不近的距离感,但细想,他们相处没几年,那时候宴临年纪小,记不住什么事,没办法对亲生母亲交付依赖和亲近倒是正常。
“昨天,你给我妈发的短信对么?”傅明修一直等在后院廊檐下,见时喻薇经过只对自己轻点了下头就准备离开,不禁开口询问,“你猜到我妈会躲开宴临么?”
时喻薇闻言,不由转身正对着傅明修,面容一贯的温润,只看上去眉宇间有些落寞,少了些他那个年龄段该有的朝气。
“前一天晚上婆婆问我的,听口气打算在我们去之前就离开,只是到山下时,我有看到老宅的司机刚刚把车开走。”时喻薇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的确猜到婆婆会躲开,再说,那天真的当面碰到真的好么?”
“阿临不喜欢,我就不会让他陷到尴尬的境地。”
像他们今天回老宅,因为宴临提议了,所以时喻薇陪他来了,他想做什么,自己都会支持。
听明白时喻薇的话,傅明修皱了皱眉,他直觉上时喻薇的性子似乎有些变了,但说不上有什么不同。
说完,时喻薇弯唇笑了笑,“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屋子里了,你别待的太晚,夜间风凉。”
“你在关心我?”
时喻薇微怔,失笑,“你不是阿临的弟弟么?”
阿临的弟弟。
闻言,傅明修唇角的笑略显讥讽,让自己喜欢的人关心一句,居然是因为他的哥哥是宴临。
只想到那天在墓园听到的话,傅明修又别扭的偏头,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口出恶言,明知道那家伙最不需要别人的同情,真烦人的要命。
因着明天两个人早上都有安排,所以并没有住在老宅,不到十点就驱车离开回家,“我晚上在廊檐听到你和傅明修说话了。”
“咳咳。”时喻薇嚼着糖没去看宴临,只面色闪过一抹做错事被发现的尴尬,“下次我一定不会和婆婆统一战线,要坚定的站在你的阵营里。”
头回‘算计’宴临,结果被发现了。
“我想说的不是这件事。”
正好碰到红灯,宴临将车子停下,眸色认真的望着时喻薇,捕捉到时喻薇眼底的困惑,轻叹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傅明修那家伙问你是不是担心他的时候,你说他是我弟弟。”
说完,宴临自己都忍不住轻笑,说实话,他和傅明修好像真没称呼彼此一句哥哥或者弟弟,除非想故意恶心对方。
宴临面带真诚的建议,“我觉得你说自己是他嫂子会更好点。”比一句阿临是你哥哥要更扎心些。
对待某些想要挖自己墙角的人,宴临一向像秋风扫落叶般的毫不留情。
时喻薇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哭笑不得的推了推宴临,“又贫嘴,快绿灯了,好好看路。”
宴临听话的转头目视着去前面,用着罕见的长辈口吻,“傅明修是个成熟的大人了,需要自己学会去辨明家庭中的长辈关系。”
“你长的好看,说的都对。”
“老婆眼光好。”
时喻薇看着宴临上扬的唇角,笑的无奈,两个人说不好一路上都要商业互夸的回家,不对,宴临夸自己眼光好,其实就是顺着夸他自己吧?
翌日。
宴临比平时早上许多醒来,又一次没有在床上看到自己老婆,上回好歹有个龙猫抱枕塞给自己,今早倒好,床上除了被子和枕头,就剩他自己了。
梦里面自己没抱到人,硬生生的急醒,没想到原来他真的买抱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