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采瑜已经回过神来,被腐蚀干净的剑柄丢下,赤手空拳扑上去,趁狡王愣神的时候近身,几拳卸掉狡王本能的防御,扯住狡王的胳膊用力一拧!
“咔嚓!”
“啊——!”
狡王发出一声惨烈的痛呼,还没等他回过神,霍采瑜已经一脚踢在他的右腿上。
“咔嚓!”
又一声令人牙酸的断骨声响起。
狡王整个人被疼痛侵占,躺在地上抽搐,脸上豆大的汗水滚滚落下。
霍采瑜废掉了狡王的一条胳膊一条腿,看着他滚倒在祭坛上,金狼头衣袍上沾满鲜血与尘土,拿起一旁狡王刚才用过的弯刀,指在狡王的额头,面无表情地道:“狡王陛下,我们大荻有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狡王脸皮不断抽动,过了好久才从疼痛中勉强缓过来,盯着霍采瑜,咬牙道:“你就算杀了我,中原也都将是我狡国的!”
“狡王陛下的自信真是令人可笑。”
“你以为蝗灾就是我的全部手段了?”狡王因为疼痛脸都有些变形,但眼眸中的嘲讽之意更加明显,“纵然一时让你们荻朝占了上风,等你们的人都死绝了,富饶的中原大地还是我们的!”
霍采瑜眯了眯眼睛,手中弯刀的刀尖刺入狡王额头,冷声道:“你做了什么?”
鲜血从狡王的额头滑下,侵染到他的左眼,让他看起来有些狰狞。
狡王哈哈大笑起来:“哈!也没什么,不过是一场瘟疫!荻朝不是自诩国富民强吗?那倒要看看怎么应对蝗灾瘟疫!”
李锦余在霍采瑜的领口听完了全程,内心微微有些疑惑。
瘟疫比蝗灾带来的危险更甚。
若是天灾也就罢了,既然是狡国搞出来的阴谋,为什么当日他在祭天塔解决蝗虫之后就没有感应了?
李锦余有些不放心,从霍采瑜的领口爬出来,爬到肩膀上去看那些将骸骨拼凑起来的狡神雕像。
狡的骨头与狼有些类似,骨头暗黄阴森,带着难言的诡气。
李锦余回想着自己当初感应到的东西,忽然略有所悟。
瘟疫的来源就在那些蝗虫上?
倘若他没有去祭天塔,荻朝百姓只能眼睁睁看着蝗虫吃光他们的庄稼,蝗虫本身带着瘟疫,又能迅速传到整片天下……
李锦余顿时有些不寒而栗,内心升腾起一丝庆幸。
当初灭绝蝗虫的时候他选择了最根绝的办法,直接降下夹杂着气运的大雪,将所有的蝗虫和身负虫卵的狡国人尽数杀死,担心上面的邪气影响百姓,连邪气都驱逐得一干二净。
虽然这样一来祭天塔上的气运一点都没留下,但也永绝了后患。
现在看来,只能道一句幸亏。
李锦余定了定身,仰头看着那座狡神雕像。
它还在缓慢地吸收着狡国的气运,一点点将鲜血与国运作为自己的食料。
狡王只是个人类看不到,但李锦余已经看得十分清楚。
也许自从狡王开始用鲜血供奉狡神开始,就注定了失败。
他扭头在霍采瑜耳边低声道:“我要开始了。”
霍采瑜微微颔首。
脚下狡王还在喋喋不休地做着春秋大梦:“等低贱的荻朝人都死绝了,中原大地就是我狡国的东西!你纵然杀了我,也有我的子孙后代替我完成狡神赋予我们的使命!”
霍采瑜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那你就看着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李锦余化作一道光飞到狡神雕像上空。
突然狂风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