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故事里的那个“想娶她的妖怪”的态度,还不是任她随便说的?
到她想走的时候,只要告诉桓行素“那个妖怪已经彻底放弃了娶她的念头”,就可以离开了。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放开怀喝了。
桓行素因修行之故,没有沾酒。故而酒液全部几乎都进了俞鹿的肚子。
说好了只喝半坛,结果最后整个酒坛子都空了。火炉的火光渐渐弱了下去,俞鹿倦意上涌,用手扇了扇风,隐约觉得太阳穴有些胀胀的,面颊滚烫,身体躁动,鼠蹊也在轻微而诡异地跳动,不由满心困惑,皆因这只是一小坛酒而已。
“怎么了,身上可有不适?”桓行素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抬起眼皮。
她趴在了桌子上,面泛桃花色,双目潋滟,娇艳动人。桓行素目光微定了一下。她已站了起来,揉着额头:“没,没有……我困了。”
桓行素“嗯”了一声:“你今晚喝得着实有点多了。好好休息。”
后面他说的什么,俞鹿没有细听。回房关上门,将脸颊埋在了冰凉的被褥里,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就不动了。
……
目送她回了房间,桓行素静坐了片刻,也自行去休息了。却不知为何,有些心浮气躁,至后半夜也没有睡着。堪堪有了些睡意时,忽然听见了旁边房间传来一声清脆响声,像是打破了什么东西。
他的神思蓦地清明,披上衣裳,翻身下了床,去旁边敲门:“鹿鹿,你怎么了?”
里头没有声响。
想到前些次数的意外,桓行素驻足了一息,便推门进去。借着月光,看见一个茶壶碎在了门口附近,而床边的地上伏趴着一个人影。
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馥郁的香味。
桓行素一惊,快步行去,搀扶起她。一握住她的手臂,才察觉底下肌肤之滚烫。
未及将她拉起,一双手臂已缠上了他的脖子。
她脸颊绯红,额头滚烫,喉咙里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咕咚,扑了上来,热烈地啃吻他的唇瓣。
桓行素震惊万分,僵硬半息,呼吸也仓促了起来,忙侧开了头。可这一举动也被她料到,纠缠间,二人一同摔在了地上。
她的双颧如覆胭脂,唇上亦布了晶亮水渍,轻微战栗着,坐在他的腰上,一双眼失了神,泛着红,仿佛一只食人的妖,慢慢地俯下身来,将脸颊亲昵地贴在他脖子处,含含糊糊地呢喃乞怜:“行素哥哥,道长……”
桓行素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碧色双眸暗沉如墨,隐约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却仿佛失了推开她的力气,声音微哑:“鹿鹿,你先起来……”
她却不听,在他面上胡亲乱啄,眼睫颤抖,咕哝着胡话:“道长,我好喜欢你……你亲亲我嘛,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
桓行素瞳孔微缩,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俞鹿语未毕,呼吸忽然急促了一瞬,紧接着,就不再动了。
桓行素收回了放在她后颈处的手,闭了闭眼,揽着晕厥过去的她,坐了起来。
那长长的眼尾泛着薄红,仿佛冰雕玉砌的谪仙也染上了尘世的绮色。
她这不是醉酒之兆,恐怕是妖怪在兽类本能驱使之下的发情。
可这不会无缘无故发生。一定是被某种东西诱发了。
将她抱回了床上,桓行素点亮烛火,找出了剩余的那壶酒,倒出数滴,置于指尖一尝。
果然,里头放了蛤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