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里邺盯了他足足有十几秒钟,半晌摇了摇头凉凉勾唇:“你总是听不懂。这局游戏是我输了,我自罚一杯。”
说着,他将面前满满一大碗酒一饮而尽,些许酒水顺着他的下颚流下,滴到严谨扣紧的衣襟上,将黑金色染的更深沉。
傅里邺收回一指:“到你了。”
“……”
来来去去玩了几轮,两人默契的谁也没有提及鬼王,净说些童年干下的糟心事。傅里邺到底比盛钰多活了几万年,盛钰做过的那些惊世骇俗的事情他都做过,盛钰没做过的他也做过。
几轮之后,傅里邺提醒道:“你只剩一次机会了,珍惜最后这次机会。”
盛钰倔强的伸着一根中指,眼神瞥向桌边几缸酒,满脸的悲愤与悔意。
是的没错,他们刚刚又加了注。若是五根手指头都收完,那受罚的人不仅仅喝下一缸酒,他要喝满五缸,过程中还不能停。
现在他只剩一次机会,傅里邺还剩三次。
不成不成,再这样下去,盛钰就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深吸一口气,临到危机时终于把脸皮给抛到了脑后,说:“我逛过花楼!”
傅里邺默不作声喝下满满一大碗烈酒,一边喝还一边抬眼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莫名的叫人心惊肉跳,直叫盛钰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好在轮次到了傅里邺那里:
“我曾半月未合眼。”
“为什么?”
“处理公务。”
“那我也曾半月未合眼。”
“做了什么?”
“玩儿。”
“……”
傅里邺两碗酒下肚,收回一指。
最后这几轮游戏,他就像是故意让着盛钰一般,说出的事情都没有太大的震撼力。若是翁不顺在场,必定早已经满脸怨气的大喊‘你对他放水放出了汪洋大海!’,只可惜翁不顺不在场,盛钰本人心中也压了太多的事,当局者迷。
“我、我……”盛钰心一狠,说:“我在花楼里曾经一夜点过七八人的牌子!”
这一次傅里邺没有立即认罚,他皱着眉头说:“纵欲过度,伤身。”
盛钰心虚:“……我身体很好。”
老天爷啊,他真的没有纵欲过度,在花楼里点七八人牌子都是有特殊原因的。包括他逛花楼,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但他能这样直白说出来吗?
能吗,不能。
宁愿撒谎,也不能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盛钰做出‘请’的手势:“喝吧。”
于是傅里邺又是一大碗酒下肚,现如今他与盛钰一样,也只剩下一次机会了。
两人一个伸着食指,一个伸着中指,满脸正色的对视。一个小小的酒桌小游戏硬是被他们两人玩出了生死绝杀的感觉。
傅里邺想了想,说:“二十五年前的那场大战,我去过主战场。”
盛钰一惊:“有点过分了啊,你当时一直待在山庄里,我回山庄的时候还是你接我的。”
傅里邺说:“秘密前往,其他人都不知道。当时我去的比你晚,回的比你早。”
“……”盛钰终于开始怀疑,他觉得傅里邺有白给的趋势,因为明显对方也知道他二十五年前去过主战场。但他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我去主战场是为了寻前任懒惰王,结果谁知道走到半路上就听闻他陨落的消息,只能狼狈的回了山庄。你又不认识前任懒惰,你去主战场做什么?”
傅里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