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钰心尖一颤,“什么?”
傅里邺收回最后一指,说:“是我输了。”说完他就从藤椅上站起身来,走到那排列整齐的五缸酒之前。那些酒缸看起来比翁不顺的头都要大,拿在傅里邺的手上同样分量不小。
他二话不说,提起酒缸往下灌。
盛钰急忙道:“等等,等等再喝……你把刚刚到话先给我说清楚再喝。”
傅里邺连续四缸酒下肚,到第五缸的时候终于有点撑不住,额角青筋直跳。盛钰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有些担心他真喝出事儿,便开口说:“要不今天就到这里,算了。”
“不能算了,愿赌服输。”
傅里邺五指抓起第五缸烈酒,不等盛钰阻拦,便已经先一步将其一饮而尽。喝完后,他面色如常的坐回藤椅上,开始吃瓜子。
盛钰小声问:“你喝醉了吗?”
傅里邺:“没醉。”
盛钰说:“那你为什么吃瓜子不剥壳?”
傅里邺说:“我不用剥壳。”
盛钰震惊:“你说啥?”
从动作上来看,傅里邺应当是醉了,但从神态上看,他看上去像是根本没有喝酒。
一时间盛钰也无法判断,也就不好开口问沧澜玉叶的下落。想了想,他起身掏出空间法器,准备先将一地的空酒缸收回空间法器之中。哪知道刚有这个动作,空间法器便被傅里邺劈手抢了过去,盛钰一惊:“干什么?”
傅里邺从中掏出一物,转身就走。
盛钰:“诶?哥哥,大哥,你要去哪里?!”他急忙在空间法器中查看了一番,还好他将与贪婪王有关的物件都单独放了起来,这件法器中也只有一些不重要的东西。譬如藤椅、酒菜以及贵宾令牌……翻着翻着盛钰忽然眼前一黑,靠,他放在里面的贵宾令牌呢?
被傅里邺拿啦?!
再抬眼一看,傅里邺早已经没影了。
盛钰彻底慌了神:傅里邺定是去了城西勾栏院,还非拿着他的贵宾令牌入场。他去那里若只是玩儿,盛钰还不至于这样慌乱,若是傅里邺一个想不开,点了盛钰常点的姑娘——老天爷啊,那姑娘是他安插在色沉王地界的探子啊!
若非要传递消息,他至于三天两头的往花楼跑吗?糟了,他必须要拦住傅里邺。千万不能让傅里邺和自家的探子接触到!
想着,盛钰连收拾东西都来不及,连忙足尖轻点风风火火的追出了门外。一路西行,傅里邺跑的飞快,盛钰根本追不上。等他累死累活跑到城西勾栏院时,恰恰好看见傅里邺拿出贵宾令牌,大跨步的走了进去。
盛钰:“……!!!”
盛钰立即要跟进去,两边武士装扮的人‘唰’的拔刀,用坚毅的视线骇住了盛钰。他倒不是打不过这两个底层武士,但他不想闹事呀。这间花楼可不止花魁一个探子,其内部高层都已经被腐蚀了,基本上就等同于盛钰的地盘。
哪有人在自己的地盘上闹事的?
底层武士不认识他这个最高上司实属正常,但花楼里的妈妈和花魁一定认识。现在首要目的,就是想办法先混进去。
正巧这时,右侧方乌央乌央驶来几架马车,隔着十几米距离都能闻到马车上的扑鼻香气。不一会,就有二十多个貌美女子下车,嘻嘻哈哈的朝着勾栏院大门走来。
盛钰当机立断,走向那群姑娘。
另一边,齐微雨哆哆嗦嗦抱着琵琶。
好歹也是色沉地界最有名的勾栏院之一,她既然能当上花魁,必定是见多了大风大浪的。但就算她见过再多的大风大浪,也没有见过眼前这等骇人听闻的场景啊。
傲慢王拿着贪婪王的贵宾令牌,直截了当的跑来找她,这叫什么事啊?
两位大人的关系有好到拿同一个令牌喝花酒的地步吗?!
只是几息之间,齐微雨就想了许多。
她知道贪婪王近百年来与傲慢王走的很近,她也知道自家贪婪王隐瞒了身份。傲慢这样气势汹汹,是否识破了主人的身份,前来问罪?
脑补了一大堆之时,傅里邺伸手一招,茶杯里的水便漂浮在了空中,模拟出盛钰的脸。齐微雨内心的恐惧嗖嗖上涨,瞬间达到顶峰。
傅里邺高深莫测问:“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齐微雨膝盖一软差点直接丢掉琵琶下跪,她怂怂道:“回禀大人,认识。”
傅里邺继续问:“你们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