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微雨:“……”
干啊!能有什么关系,主子和下人、鬼王和下属,还是见了面要先磕几个响头的关系?
她心中骂声翻天,面上还是诚惶诚恐道:“回禀大人,这位大人是小女的恩客。”
“恩客?!”傅里邺忽然提高音量。
“……!”这一次齐微雨不是差点下跪,她是真的甩了琵琶‘咚’的一下子跪下。斗胆抬眸看了眼傅里邺,只见这位傲慢王脸色比方才更差。
齐微雨心中一骇,操,她刚刚说错话了吗?还是说傲慢王已经发现她在说谎了?
怀揣着十二分的忐忑与惶恐,齐微雨叩首,半天都不敢再抬头。
这时,傅里邺语调莫名的问:“他平时来你这里,都做些什么?”
齐微雨答:“听曲。”
傅里邺:“还有呢?”
齐微雨:“看戏。”
傅里邺:“还有呢?”
齐微雨:“……”
齐微雨欲哭无泪,她现在是真的懵逼了。傲慢王到底想问她什么东西,难道非要她把自己平常给贪婪王透露消息的事情说出来吗?
不不不,宁死也不能说,不能背叛贪婪王。可是不说会不会被傲慢王当场杀死呀?想到这里,她小心翼翼的斟酌道:“大人若想知道什么,不妨直接问小女?”
此时夜色已深,勾栏院内竟是翻扬的灯火与各种乐器奏响声。空气中还弥漫着不知名的甜味,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从遥远的天边传来,隔着一层门扉,就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膜,那些欢乐斗是别人的,室内只有满满的肃杀感。
傅里邺越沉默,齐微雨心脏跳的就越快,她感觉空气稀薄,自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昏过去。就在她忍不住想装昏的下一秒钟,身前传来男人低沉的声线:“你抬起头来。”
齐微雨:“……”啊啊啊啊救命!!!
虽然内心咆哮着呼喊着,但她面上一点儿也不显露出来半点恐慌。强行逼迫自己镇定下来以后,她终于壮胆直视傅里邺。
——来吧!不管是狂风还是骤雨,不管是惊涛还是骇浪,大不了杀了她,杀了她给傲慢王和贪婪王助助兴就是了!
对视两秒钟后,傅里邺俯视着齐微雨,平淡道:“长得一般。”
齐微雨:“?”
傅里邺补刀:“看起来也不聪明。”
齐微雨:“??”
傅里邺最后一‘刀’:“你和他可有肌肤之亲?”
“……”齐微雨瞠目结舌:“您说啥???”
另一边,盛钰雷厉风行打晕众美人之一,挥手间伪装成那美人的模样随众人进入花楼。
只可惜身形与衣物的变换十分轻松,但脸没有办法变啊。他只得从过道边捻了块窗纱,将自己的下半张脸粗略的盖住。
如此竟然也能叫他一路混进了二楼。
领头老鸨仔细叮嘱着:“都放机灵一点,今天包场的可是位大人物,咱们一辈子也见不到几次的天大人物。你们要是得了大人的青眼,那便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当凤凰,若惹怒了大人,最好当场自裁谢罪,不然全家老小都要被你连累!”
听了这些话,美人们哪里还敢造次,更不敢嘻嘻哈哈,她们纷纷眼观鼻鼻观心,安静的如同小鹌鹑般迈着小碎步。
有美人好奇问:“妈妈,这次的‘大人物’,难道比上个月包场的富商还要大吗?”
老鸨瞥她一眼,冷笑着啐道:“上次的富商?笑死我了,他算个什么东西?他来给今天这位大人提鞋都不配!”
此话一出,众美人纷纷愕然,撒娇问:“妈妈您就告诉我们吧,今天这位大人到底是谁呀?”
老鸨压低声音:“悄悄和你们说……”话还没有说完,她忽然急呵斥道:“诶,你站住!”
盛钰原本想借着拐弯时转道逃走,一听喝止声下意识脚步一顿,站着不动。
老鸨扭着身子走近,皱眉打量眼前这位‘姑娘’,迟疑说:“你看起来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