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桐摸摸鼻子,“京都城到这里约莫小半个时辰,况且皇宫里又不允策马,他哪得那么快就到的?”
步易阳不屑地“哼”了一声,抬眼看向远处,“还真是会赶时机呢。”
左岸笑笑坐到一旁醒神去了,果然,不远处出现一队人马,迅速近前,前头高马上的人,分明就是汤玄霖,步桐笑着迎过去,看着汤玄霖和云放从马背上下来,紧张地上前,一把钳住步桐上下打量着,
“桐儿,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你没事吧?”
见状云放脚步迟疑了片刻,随即转向步易阳,“易阳,出了什么事?”
步桐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些难为情,小声回答着,
“玄霖,我没事。”
步易阳见状“痛心疾首”地咂咂嘴,拉过云放不再去看两人,
“阿放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你的人?”
云放定睛一看,“这是……我的侍卫队长?”
步易阳是毫不客气地嫌弃他,“云统领,您这位御前侍卫统领做得还真是省心,属下各有新主了你都不管不问,前日有御林军城门口围捕我们将军,如今又有一帮人来暗杀无辜百姓,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云放艰难吞咽了一下,转身朝向步桐问礼,“之前的事还没有来得及谢过小姐,如今我御下不严,又让小姐受惊了。”
步桐虽然方才受到的惊吓不小,但没有朝他撒气,
“云统领无心朝局,手下人不一定也是这般甘愿置身事外,怕是有心追名逐利之人瞒着云统领行事,你不必道歉。”
汤玄霖在步易阳的怒视中上前,
“是我失算,没有料到会被杀一出回马枪,疏忽防范。”
步易阳的眼神迅速横过来,“本来就是你的疏忽,若是伤到桐儿,汤玄霖你打算如何给我们南国公府交代。”
高傲如汤玄霖,听了这话深深地低头给步易阳行礼问罪,步桐撅嘴拉他起身,插腰瞪着步易阳,
“兄长莫要咄咄逼人,谁又能料到有人敢不惧死地偷袭这满是痘疫病人的营地。”
大家想想也有道理,步易阳“哼”了一声转过去不理人了,左岸撑着迷迷糊糊的身体凑过去开解着,云放则按着那个侍卫队长问话,这时侯晕倒的忍冬醒了,看到眼前的这些人自知回天无望,索性恶狠狠地瞪着汤玄霖放狠话,
“汤玄霖,你凭什么这么狂?都是低贱出身,你这甚至还不如我呢?凭什么你就靠着四皇子的举荐,轻而易举做了东厂的主人、锦衣卫的督主,你有什么资格?!”
步桐不愿听这疯狗乱咬,摆摆手拉着汤玄霖往回走,
“你刚刚退烧不久又接连奔波,快去歇下罢,我让医官再给你热碗药。”
汤玄霖没有说话,甚至说今晚有些寡言,乖乖跟着步桐回到营帐,刚进门,汤玄霖那张本该不可一世的脸满是懊悔,
“我该想到的,那些人敢将痘疫散播出来,自然要拼死销毁证据,是我大意,没有保护好你。”
步桐伸手抱着他冰凉的脸,柔声说着,“玄霖,你没有错,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的身上,你也是个普通人,再说……”
步桐起身原地转了一圈,
“再说我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嘛,你看,连根头发都没有少。”
汤玄霖这才把步桐紧紧地揽在怀里,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桐儿,我看到你连发两支信号便知道出了大事,赶来的路上手都是抖的,我想着,若是你出了事……”
“我不会有事的,”步桐把脸埋进他的衣服里,“我还没有看到那些人的下场,断不会让自己出事。”
安置下汤玄霖,步桐看着他连睡熟都紧皱的眉头,忍不住伸手去抚平,试了几下却无果,便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这么一折腾已然是拂晓了,外面原本乱糟糟的地方只剩下几个人围着大锅不知道在煮什么,步桐打着呵欠上前,
“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