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易阳停下劈柴的手回头,“我还以为你不出来了呢。”
旁侧的几个人纷纷移开目光假装自己不存在……
步桐在云放旁边坐下,“兄长莫要说风凉话了,玄霖病了,白日里还在发烧呢。”
“你倒是心疼他,”步易阳哼唧了一下,继续回头去劈柴,问着正拿了勺子在锅里搅着的云放,“阿放,这些够吗?”
云放坐回来看看,“够了。”
稍远一点坐在树下的左岸抱着脑袋眼巴巴看着大锅,“云统领,什么时候能好啊?”
步桐诧异的看着左岸旁侧斜靠在树干上的黑衣斗篷,“是朱雀吗?”
黑衣斗篷起身行礼,“步小姐。”
动作带起的尘土扑在了左岸脸上,左岸伸手在脸前呼扇着,“我的天,你不必这般客气的,阿桐又不是那些瞎讲究什么规矩体统的人。”
朱雀靠回去,嘴里挤出几个字,“尊敬,与规矩无关。”
左岸嘴角抽
动了几下说不出话来,步桐尴尬地笑笑,这时候一阵香味传进鼻子里,是久违的米香,
“云大哥是在做米粥吗?”
云放听到这个称呼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随即转头笑笑,
“对,忙活了大半夜眼瞧着天都要亮了,做点粥给大家暖暖身子。”
步桐点头,连夸云放能干,无事转头看着附近的情况,医官们聚集在附近挑拣着等下要用的药材,而远处,一帮衣着打扮同锦衣卫有些许不同的人正在换防。
“那些是何人?”步桐疑惑。
步易阳擦干净手上的木屑转过来,“玄霖派来的人,说是锦衣卫的翘楚,过来专门看管人证的。”
这声“玄霖”从步易阳口中说出,步桐哆嗦了一下,云放也哆嗦了一下,一旁的左岸也哆嗦了一下,朱雀默默移开视线……
步桐无奈扶额,再看一眼那些人,汤玄霖的杀手营,这么快就初具规模了。
……
又过了几日,病人们的情况彻底稳定,步桐交待过医官们之后便回了南国公府,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步易阳突然钻进了步桐的马车,
“桐儿,等下回府,你便直接去母亲院中。”
“为何?”步桐不解。
步易阳愁眉苦脸地坐下,“还能为何?咱们外出这么久还搅进此般凶险之事,父亲肯定是要大怒的啊,你难道想要新年之前都在家抄书关禁闭吗?”
说的有理,步桐追问,“那兄长呢?”
步易阳笑得憨气,挠挠头无所谓的模样,“总得有个人让父亲撒撒气,最多再挨一脚,我没所谓的。”
步桐拱手,“多谢兄长关爱,大恩大德,小妹没齿难忘。”
步易阳的眼皮跳动了一下,笑容慢慢消失,“父亲不至于要了我的命罢,你说的,有些骇人。”
马车这方停下,步桐拎起裙子便跳下马车,正待飞奔到戚夫人院中之时,脚下突然僵住,步易阳紧跟着跳下来,“还不快走起,你在这墨迹什……”
两人默默咽下唾沫,规规矩矩行礼,
“见过父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