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不敢隐瞒,急忙派人带着婢女去了大小姐的院子指认这个疑似对福晋的绿豆汤下药的婢女。
可刚刚到了锦瑟的院落,就正好撞上了带着几个被身强体壮的嬷嬷们给绑得严严实实的一切还未水落石出,富察婧淑却已经大张旗鼓地来到了富察福晋这里,将脏水直接泼到了锦瑟身上。
她很有自信,觉得自己的布置万无一失,但富察福晋管理府中多年,怎么会是这么容易偏听偏信的女主人。
她病歪歪地躺在床上,拍了拍富察婧淑的手:“容音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的事还得好好查查。”
想到这里富察福晋眼神一厉,此时的她不由地怀疑就是李荣保后院的几个姨娘想要背地里挑拨她们母女间的关系,这种收买了下人陷害主子的事情各家各户还少了去吗?
富察婧淑状似担心:“额娘,我只是想会不会是二妹一时想茬了,毕竟您平日你对她不如对我这么关心体贴,这若是走了死胡同做错了事也是有的。”
富察福晋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唯有站在她身后的老嬷嬷深深地看了神情有些紧张的富察婧淑一眼又垂下了眸子。
主子的事情,她一个做奴婢的实在不好多开口。
即使觉得富察婧淑这么开口怀疑自己的妹妹有些不妥,但福晋终究是有些偏心自己的大女儿,觉得她会如此也是关心则乱。
“我知道了,若真是容音一时犯了糊涂,就禀明你阿玛吧,该如何家法处置都照着家规来便是了。”
“是,额娘。”富察婧淑的眼底透露出笑意来。
她布局这么多就是为了让容音吃个教训,等到“罪证落实”了,她更要把这事暗中宣扬出去,让她日后别想嫁到好人家。
一叶障目自私到了极致的富察婧淑甚至都没有想过同为富察家的姐妹一损俱损的道理。
她现在只想把锦瑟拉下神坛。
锦瑟对于她的小心思心知肚明,只是这种陷害人的手段在她看来实在是过于拙劣。
若非富察福晋宠爱她对她深信不疑,她早就该看出其中的猫腻了。
此时听说自家福晋身体不适,李荣保也是急急赶来。
不想却站在门外听到了富察婧淑的这些话,他脸色微微一沉,走入了房中。
富察婧淑急忙起身:“给阿玛请安。”
“听说你身体不适?”
富察福晋也很高兴丈夫会如此体贴关心自己,看他的朝服就知道,他是下朝后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
她将眼下管家调查出来的事实说了,又补充了一句:“管家已经亲自带人去容音的院子,若是真的,这孩子看来日后需得好好管教了。”
这话听得同样下学后赶来探望母亲的两兄弟傅恒和傅清微微皱眉,他们都极为了解锦瑟的人品,也知道母亲一贯以来的偏心,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眼下八字还没一撇,就让母亲认定了很可能是二姐所为。
母亲管家多年,难道不明白什么叫做真凭实据?仅凭大姐的一面之词,她就这么有把握能在阿玛面前说这样的话?
两兄弟想要开口,被李荣保一个眼神制止。
他故作惊异:“福晋何出此言?容音这样仁厚诚善的孩儿如何会做这样狭隘之举。”
闻言,富察福晋也是一愣:“老爷认为不是容音做的?”
“这孩子往日是什么样子的你应该知道,从来端庄持重,对你我尊敬有加,何况此事把柄漏洞如此之多,怎么可能是容音那样聪慧的孩子所为。”
或许是她太年轻不懂事,还学不会掩藏呢?
福晋欲言又止,倒是没有反驳李荣保的话,唯有一旁的富察婧淑情不自禁地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眼底里透出了一丝不安来。
傅清年纪最小,不过才四岁,直接便大剌剌地问道:“大姐,你怎么出汗了?”
两夫妻在说话,子女之间自然不会不懂规矩的打断,只是小声询问。
“胡说,你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撕了你的嘴。”富察婧淑狠狠地瞪了这个小弟一眼,惊得他缩了缩脖子,躲到了三哥傅恒的身后。
傅恒同样心性敏锐,他此时已经看懂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这事暂时还轮不到他开口替锦瑟辩解,何况这些年来大家何时真的在二姐手里讨得过半点好。
有些人就是欠一个大教训。
“老爷,福晋,二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