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彻没回头,仰起头长呼了口气,咬住下唇,有些甩脸子的话就要憋不住了。
她抱住他的胳膊,两手勒得贼紧,使劲摇,撒娇说:“韩彻,你是我的gan!”
躺在家里的蓝色圆号在眼前晃过。
原来除了定情之物的含义,他妈的还有这层讽刺意思。
按照林吻给的卡座号,韩彻找了过去。她说是个机长,人很帅,声音很好听,嘴唇很好看。
除了职业不对,其他都很符合他。要不是亲眼所见,他大概率会以为这姑娘正在切换新鲜的撩男技巧,可击碎他自信的就是来自“亲眼所见”。
他倚着栏杆,从裤兜里又掏出了烟来。
肥仔是程序员,平时烟不离手,这是他刚从他那儿捞的。两根烟结束,他转身走出了酒吧。
玫红色耳钉,小一码的t恤,还得是粉红色的。
韩彻扮“0”的时候学的,只是这招经年不使,人还是很别扭。毕竟这种用在妹子面前和用在死直男面前,体验感差距极大。
酒泼上,韩彻顺其自然地抽纸巾往他那儿擦,机长正在玩手机,先没反应过来,说没事没事,待察觉到触感不对,恶心地直往后倒退。
他的朋友也注意到了,蹭得站起,纷纷义愤填膺,一个个伸出手来指着韩彻。
他撇起嘴角,状似无辜,可眼神非常挑衅,“怎么了?”
那个开飞机人脾气不错,见裤子湿了,保安也上来了,颇为扫兴,摆手说自己先走。那几个朋友捏着拳头朝韩彻虚挥,骂他臭基佬,他妈小心点。
韩彻毫不示弱,穿着“0”的紧身衣,两点几乎激tu,可表情却痞得霸气,擦过那个开飞机的耳边,攻气十足道:“你他妈也给我小心点。”
韩彻灌了半瓶人头马过去的,那帮人散了,卡座迅速坐上新一波人,他慢慢走出酒吧,坐在外头冷风里醒了会酒。就这个时候,他还记得确认一眼明天的航班时间。
他站在垃圾桶旁,单手将劣质的小码衣服捞起,脖颈一扭,面无表情地丢了进去。
赤着精壮的上身,将冲动的焦躁吹散,韩彻才穿回衬衫。
饱和的烟酒、各色的香水、油腻的体味、过量的人腥,再次回到sdlers&039;,韩彻闻见了各种不舒适的味道。
他先去把单买了,然后才慢悠悠地回到卡座,告诉林吻没找到。他连表演都懒得表演,因为话音一落,林吻满脸不敢置信地冲了出去。
肥仔问他,真的去要号码了?
显然,刚刚林吻有跟他们说自己的去向。呵,也是够撂他面子的。
韩彻低头苦笑,把口袋里烟盒丢给他,斜睨肥仔,冷声反问:“你觉得呢?”
默契对视,他俩没再多说。
林吻回来的时候,头发有些乱,头顶蓬松,显然刚刚有苦恼地抓挠过。
她脱力,失望地跌进沙发,灌了口酒,转头看向韩彻。
韩彻喉头有点发紧,正要组织措辞,便听她疑惑道:“你的衬衫纽扣扣错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