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谦兄,扬州一别,经年不见,甚是想念啊……我兄一切可好?”
袁履谦一见谢文这小子嬉皮笑脸的就来气,说话特别不客气,“想念个屁!真想念,也没见你逢年过节给我写封书信!”
随即看着依旧乐呵呵的谢文,摇了摇头,说道:
“孩子长大了……胆子也跟着一起长大啊?你就不怕吗?”
谢文却是一笑,“有什么可怕的?”
“有什么可怕的?”袁履谦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语气之中全是讥讽。
“你可知,安禄山部将李钦凑带兵三千,就驻扎在土门?
你可知,安禄山亲信高邈刚刚离开常山前往范阳调兵?
你可知常山郡距离汜水关不足千里,正好卡在安禄山叛军和老巢的中间,叛军将领往来频繁!
你的身份一旦泄露,那就是杀身之祸!说不定,还可能因为你被捉拿之后,影响到谢节帅守卫汜水关!
你说,你怕不怕?
就算你自己不怕死,难道也不怕影响了谢节帅平叛的大局吗?”
谢文闻言哈哈大笑。
“只要履谦兄不拿谢文的人头去换功劳,余者,不足为虑!”
袁履谦把脸一板。
“我怎么就不行!?
进士及第,几经迁转,如今才是一个四品长史而已,还是外官,回到长安城,说不定连一个六品的员外郎都干不上……如此下去,岂不是要蹉跎一生?
跟着安禄山就不一样了,一旦天翻地覆,袁某就是个从龙之臣,无论如何也能做一任六部侍郎吧?说不定还能跟节帅一样出镇一方,春秋诸侯,大汉封国,也不过如此,岂不快意?”
袁履谦还没有说完,就被谢文的大笑声给打断了。
“履谦兄何必如此?
你要是真有心从贼,刚才就不会直呼安禄山的名讳,更不用一口一口叛军地叫着……
显然,在履谦兄的心中,自有忠义,所谓顺逆,不过是迫不得已!”
谢文这几句话一说,袁履谦顿时脸上带笑,由衷地开怀,只听谢文继续说道:
“再说了,即便想要升官发财,何必做什么从龙之臣?何不亲身平叛,一朝功成,不但加官进爵,青史留名也不在话下!”
袁履谦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最后化作一声苦笑。
“袁某有何尝不想杀尽逆贼?
怎奈……
贼人势大啊……”
谢文听了,却直接摇头。
“势大?
谁,安禄山!?
哈哈哈,履谦兄,何必妄自菲薄,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安禄山,他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袁履谦一听,双眼顿时一亮。
“哦,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