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位“说书人”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十万叛军不但被谢三郎牢牢顶在汜水关前,而且战局还相当不利,最关键的,安禄山已经两次遇险,第一次是靠着曳落河不计代价地冲锋逃得了一名,那么第二次,火药弹直接炸响在身边,他……
“节帅现在如何了!?”
有着急的,张通幽,顾不得颜杲卿和袁履谦一言不发,直接起身,厉声喝问。
谢文顿时双眼一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事实上,刚才提及安禄山乃是祸乱天下的七杀星君的时候,也是他长身而起,要不是他身边之人拦了一下,恐怕这位内丘县丞早就呵斥谢文“妖言惑众”了,现在一听安禄山有了危险,他更是第一个跳了出来,完全是第一时间的反应,连他身边的那位官员都没来得及拦下他。
“受伤在身!”
谢文将张通幽的模样仔细记在心中,嘴上却不停,直接说道:
“性命无碍……
当场勃然大怒!
强令十万叛军,一定要将汜水关外的地道全部填平,再也不能让地道的存在破坏他的攻城计划……
不过,自从那一天公开露面之后,他就深居简出,将十万叛军填地道的事务,全部交给了军师高尚和叛将史思明……
由此看来,安禄山本身的伤势,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
其实也对……
据说那一次投石机的突然发难,足足将几十枚淮南火药弹送到了观战台周边,就如同下雨一般……
当时叛军的大小头目,足足一百多人都在观战台上观战,一场连绵不绝的爆炸之后,炸死叛军头目二十一人,炸伤之人更是不计其数!
要不是安禄山本身乃是七杀下凡,自有法力护体,再加上他身边的李猪儿拼死保护,一下子用硕大的身躯阻挡在安禄山的面前,恐怕这位七杀星君都会直接回天复命了……”
说完之后,谢文深深地看了张通幽一眼。
此时,他仿佛已经反映了过来,又被身边的官员一拉,顺势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了,看到谢文有意无意地凝视之后,不由得冷哼一声,却也一言不发了。
谢文也不理他,继续介绍汜水关前面的形式。
“叛军不利!
安禄山受伤之后深居简出,将军务全部委托给军师高尚和将领史思明,留下的最后一道军令,就是填平汜水关外的所有地道,高尚和史思明没有办法,只得不计伤亡地执行。
破军星君汜水侯,又怎能让他们如意?
事实上,淮南军在谢三郎的指挥之下,已经在汜水关构建了一套完整的的防御体系!
以地道展现出来的范围为界!
离城两里,上有投石机,下有地道,还有淮南军随时从地道之中冲出来。
离城一里,布置在山岳之上的攻城弩开始发威……
离城一箭之地,汜水关上的淮南军,即可泼洒箭雨……
现在安禄山的叛军,在攻城的过程中,最接近汜水关的距离就是一箭之地,也仅仅试探出汜水防御体系在这个距离上的准备……
谁也不知道,如果继续接近汜水关的话,淮南军有该拿出什么样的‘惊喜’给安禄山的叛军,不过,据大家猜测,非常有可能是传统守城所用的滚木礌石,以及独步天下的淮南火药弹!
这个猜测,现在叛军甚至没有时间去考虑,因为他们在汜水关外,仅仅是填平地道的这一项战斗之中,就损失惨重!
上面硬顶着淮南军的投石机、破城弩和羽箭,下面还要防备淮南军从地道之中突然间杀出来,最重要的,他们还要在上下两方面的防备之中,挖土、填土……
据可靠消息,安禄山强令填平地道开始,仅仅十余天的时间过去,叛军就伤亡上万!
再加上以前三战皆败,安禄山叛军前前后后损失了将近两万人……”
说到这里,谢文特意停下来,环视了正堂之上的所有官吏一眼,尤其留意了一下内丘县丞张通幽的脸色,这才继续说道:
“也就是说,自从安禄山五月初五骑兵,迄今为止,他麾下的十万叛军,已然五去其一!”
一语出口,满场骇然!
谁都没有想到,当初提兵十万、气势汹汹南下的安禄山,在河北地一路势如破竹,结果到了汜水关前,在谢三郎的面前,竟然撞了个头破血流!
两万人!
那可是叛军总数的两成,就这么……没了?
所有人都不信,却又不得不信,别忘了,安禄山的亲信高邈,才刚刚离开常山郡,他途径常山,可不是仅仅下令常山郡为前线提供布袋十万,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回范阳征兵!如果安禄山的损失不大,又何必派人跑回老巢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