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真的的话,要攻破汜水关,还需要死伤多少?
三万人,还是五万人!?
那仅仅是一道关口而已,竟然就要将叛军主力消耗殆尽了……
洛阳呢?
长安呢!?
可别忘了,在洛阳和长安中间,还有名震大唐的潼关!
潼关的地形,论及险峻程度,也不比汜水关差多少啊……
如果,人家汜水侯谢三郎,在守卫汜水难竟全功的情况下,放弃了汜水关,退回洛阳,再退回潼关,最后退到长安……就汜水关的这一套,什么五行守城,什么防御体系,再给安禄山来上一遍两遍的,安禄山的麾下……还能剩下几个活人!?
如果这么说的话,安禄山的谋反,岂不是必然要失败!?
在场常山郡的大小官吏,面面相觑之余,都在对方的眼神之中,读出来另外一重担忧,安禄山死不死的,没人关心,不过,他要是真败了的话,他们这些曾经“从贼之人”,怎么办!?
“泉明!”
就在常山郡官吏心生惊惧的时候,高居正座之上的太守颜杲卿,突然睁开了双眼,一声低喝,吓了众人一跳。
他的长子,颜泉明,仿佛早有准备,打开了手中的一副画卷,高高悬挂在太守府的正堂之上。
人物肖像!
画的,正是当今天子!
“陛下啊……”
颜杲卿一声悲呼,跪倒在地。
“微臣无能!上不能报效君王,下不能保护保护百姓,在逆贼安禄山兵锋过境之时,不得已之下,只得委身于贼,纵然是与其虚与委蛇,也是臣节有失……”
颜杲卿如此做派,弄得常山郡大小官吏一阵尴尬,您老人家是太守,您要是臣节有失,我们又算得了什么……
只听得颜杲卿继续说道:
“……故此,臣,愿与逆贼安禄山决裂!
臣,琅邪颜杲卿,指天为誓,从现在起,臣必与贼人势不两立!
如违此誓,乱刀而亡!”
正堂之上的官吏都惊了,卧槽,玩真的是吗!?
这个时候,颜杲卿已然起身,就站在李老三的画像旁边,环视自家麾下的众多官吏,就一句话。
“诸君,何去何从?”
这就是逼人表态呢!
“愿唯太守马首是瞻!”袁履谦第一个表态。
“愿唯太守马首是瞻!”其余官吏,也纷纷景从。
唯有张通幽多说了几句。
“太守率领我等反正,我张通幽,代表内丘县上下军民,举双手双脚赞成,愿唯太守马首是瞻!
只是……”
说着,偷偷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太守颜杲卿,这才继续说道:
“只是我等毕竟有投诚逆贼的经历,即便现在愿意反正,与逆贼安禄山不共戴天,就怕……就怕朝廷之上的衮衮诸公,不信呐……”
颜杲卿闻言,冷冷一笑。
“张县丞,多虑了……”
伸手一指挺立在正堂之上的那位“说书人”。
“你知道这位是谁?”
“是谁?”
“他姓谢名文,那是天下兵马副元帅、汜水侯谢三郎的亲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