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门处,朱祁镇命士兵高挂贼人尸首大摇大摆进了城,惹来街上行人过客侧目观望。
如此大的声势,自然被藏在暗处的胥役看得一清二楚。他仓促赶回深院大宅,报上名号便奔进了院中。
院中,一名魁梧的中年男子正扎起马步练着拳脚功夫。只见他腰马合一不断蓄劲轰拳砸向齐人之高的木桩,每挥一拳呼呼带声刚劲有力,犹如疾风之劲千斤压顶。
“大人,那名将军已经回到城中了。”
中年男人闻声停止了手上功夫,从一旁侍女手中接过帕子拂拭着汗水。
“哦?这么看来是行刺失败了?”
胥役连连点头回答:“大人所言不错!道上派出的人已行刺失败,被剁得不成人样悬挂在马车上游街示众。”
中年男人揩完大汗,将帕子丢回给侍女慢慢地坐上石凳。双眼微微眯成一条缝,射出一许冷色,狠地一掌拍在石几之上。
“哼!此人好大的胆儿,竟明目张胆地向我示威,真不把我放在眼里。”
“大人,要不……小的亲自率人出马。”
中年男人轻举右手当即否决:“既然他在警告,那我们就暂勿动手,先容他猖狂几日。乞颜将军已提前启奏今年军粮一事,待朝廷拨下粮食之日便是他的死期。”
……
朱祁镇回到中原巷时已是日光昏沉,袁彬哈铭早在府邸门前翘首以盼许久。见大将军回来,两人面呈喜色迎了上来。
“属下参见大将军。”
朱祁镇翻身下马问道:“霍秉忠怎么样了?”
“回大将军,郎中正在给他医治。”
“走,去看看他。”
刚跨上台阶,朱祁镇才想起鞑姬还在车中呆着,便折身来到马车处。
“塞音,下车吧!”
“现在想起我了?早些时候干嘛去了?”
朱祁镇强制按捺住心中的不满,无奈道:“别胡闹,快下车。”
“哼,我偏不。”车舆中传来鞑姬的娇蛮声音。
周围的人纷纷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装作没听见。
朱祁镇跳上马车,掀开帐布将她拉了出来。
“这里不是塞外,你休要蛮横取闹。”
鞑姬嘟起小嘴幽怨道:“你对那女沙”
朱祁镇紧张地瞪了她一眼,才没让鞑姬说出下一言。
“走吧,进府看看秉忠。”
刚进府走到安置霍秉忠的房间外,便见敞着门的屋里传来大大咧咧的说话声。
“你这人真是命大,老天都不收你。”
紧接着,霍秉忠的虚弱声音传来:“我还有满腔壮志未得抛洒,天下苍生还待我去守护,老天怎忍心将我收去?”
“哈哈哈你这小子有趣。不过话归话,说归说。你还得感谢用绳子捆住你筋脉之人,幸亏他举措得当才让毒未散开,加上送得及时让你从阎王殿捡回了一条命。”
朱祁镇阔步上了台阶跨进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