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夋:“……许是挪为客船用。”
“船要倾覆,大风大雨的,你若是带着孩子……当怎么办?”
雷夋:“……”给孩子弄个木头、木盆、木板,先给孩子抱上,若是落水了,孩子飘着,过往的船只还能看得见。
桐桐又问:“若是你遇那般境况,是将孩子安置在角落好呢?还是将孩子举过头顶……举的高高的……”
雷夋看那艘船,孩子看起来五六岁大,被举过了头顶。孩子紧紧的抓着大人的衣领,好似怕别人看不见一样。
但其实,这是很危险的。一则,大人站不稳,也没办法扶住;二则,一个颠簸就可能把孩子扔出去,下面可就是江面。
若说为了求助,叫人心生怜惜,也不该这个样子。
桐桐就叹了一声:“你看……这些孩子都像是四五岁、五六岁大……跟杂耍班子里那些……”
“侏儒?”雷夋想看的更仔细些,果然,看见孩子了,却没有孩子的哭闹声。
桐桐朝后看:“今儿也是奇怪了,便是有风有雨,船不多,可也不至于这一路行来,后面再没有别的船吧。”
雷夋朝后看去,果然,江面上一个黑点都没有,就像是自从自家出发之后,码头上的其他船只都再没有出行,被拦住了一样。
前面没船过去,后面没船追来,江面上出现这么一艘船。能看见甲板上青壮七八十人,又有像是老者、妇人数十。
这样的人要是都救过来,在这江面上,自家只带了这点人,这些人若是心生歹意,自家当真是逃都无处逃去。
但凡心生怜悯,不急多想去救人,只怕就坏事了。
雷夋汗流浃背:“大人,这不会就是张百胜的人吧。”
四爷:“……”
桐桐:“……”
“必是张百胜知道您是要清缴他的,故而先杀人灭口。”
四爷:“……”
桐桐:“……”
“大人,您放心,属下必诛杀此獠!截杀朝廷钦差,罪同造反。”
四爷:“……”
桐桐:“……”算了,我还是回船舱去吧。
四爷说雷夋:“走吧!先到金陵再说。”
于是,船只从那艘船边驶过,雷夋站在甲板上,细看那船上的人,果然,所谓的孩童如果细看,尤其是看那眼睛,便会发现,那压根就不是孩子该有的眼睛。
再看那老人,白发、佝偻,也确实在呼救,可却也能站在已经倾斜的船上,什么都不扶着,这样的老人便是真老人……也不是等闲好对付的角色。
再看那妇人,瞧人直勾勾的,并不傍着身边的男人,显见的,这也并非等闲妇人。
雷夋心说:“怪不得张百胜能屡屡得手,这般的计策,叫人防不胜防。也幸而郡主细心,老爷谨慎,若不然今儿怕是得葬身这大江之中了。”
那倾斜的船上,船舱里坐着个戴着斗篷的男人,刺客他抚摸着白鸽,然后将鸽子撒出去了:少爷,此人太难杀了!他不上当。
卢文辉等着金镇的死讯,得来的结果却是:对方不上套。
他抓着头发,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这都不死?这都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