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
程兰溪过了十八岁的生日,这可能也是和三大恶人最后一个年了吧。
此次嫁人之后,无论成功与失败,她都觉得不久了。
所以这个年气氛显得有些低迷。
“我的十八岁生辰礼可不能轻了哦。”程兰溪笑着打趣道。
“自然是不能的。”程晏挥挥手,丫鬟就端上来一个箱子。
“这是父亲母亲还有你哥哥我们一齐准备的。”
程兰溪打开一开,满满一沓子的银票,多的像是一沓打印纸。
“这些有多少啊。”
她以为会是什么贵重的宝贝呢,没想到居然这么直接。
“十万两,都是我们手上的余钱。”余菲菲轻描淡写道。
程兰溪:十万两只是余钱吗???
看来这家的豪她还是不够了解。
“其余的大部分都在给你准备的嫁妆中。”程晏说的也同样轻松。
程兰溪小心翼翼道:“也不能都给我吧,还是要剩一些的。”
怎么看恶爹这架势要把家底都给掏空呢。
“我们用不着了。”听着毒娘这句话,程兰溪心一刺,眼眶也忍不住湿了。
好像在做最后的告别了似的。
其实她要这些,也是想变相的转移财产罢了。
一旦事发,丞相府必定要抄家,那岂不是什么都不剩了,她旁敲侧击的问过吴佣,这些钱来路到底干不干净,吴佣的回答是合法。
恶爹这些年除了致力于仕途,在钱财上面也有一种痴迷,所以暗地里一直有经商,这些年积累的财富不亚于一地首富。
所以这些钱要是被收了未免可惜。
要是成为她的嫁妆起码不会被牵连,届时她再给他们也无人会管。
可她总觉得,他们好像都知道了什么。
程兰溪忍不住困意去睡了,留三人坐在那里,看着天边转瞬而逝的烟火。
“皇帝施压频繁,恐怕那一天也不远了。”程晏看着窗外,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夫人,这是你的礼物。”
余菲菲接过一看,那是一封和离书。
“当年趁人之危让你嫁给我,我想我欠你一声对不起。”
余菲菲反而波澜不惊道:“若不是你,我父亲的尸骨也不到安葬,我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你,不算是趁人之危,我与你只是一场交易,互惠互利的事情,你犯不着道歉。”
这些年凭借着程晏她也做了很多从前做不了的事情,他已经给了旁人绝对无法给的,起初兴许还有恨,但是后面溪儿渐渐长大,她反而庆幸生下了这个女儿。
所以嫁给他,不算糟糕。
程晏笑笑,声音带着释然,“我从前心悦于你,想着只要能娶到你就已经赢了的,我错的彻底,你不该属于任何人,你该属于你自己,所以去吧,做你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