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人都说,凯撒死了,庞培兄弟要打到意大利了!”仆从声调夸张,宛如戏台上的演员,“主人让您收拾东西,离开罗马。赶紧逃吧,尊贵的夫人!”
“什么?”富尔维亚大惊失色,她丈夫可是凯撒最信任的将军,假如凯撒倒了,他们也危险了,“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城里传言难道都是真的?信呢?快把安东尼的信给我看?!”
“好,好,别着急,我这?就把信呈给您。”仆从动作不紧不慢,在斗篷里掏了很久,“哎呀,信呢?哦,在这里,不对啊,不在这里,那就在这里”
“磨磨蹭蹭干什么?你是不是活腻了?”富尔维亚—?脚提向仆从的肩膀,却没将他掀翻,“你是存心戏弄我?你是谁,我没见过?你,你到底是谁!来人!把他给我拖——”
“找到了,夫人,这?是给您的信!”就在护卫要过?来捉拿来历不明的男子时,对方将信逃了出来。
女人拆掉泥章,展开莎草纸卷,刚要阅读,却没有发现任何字母——这?是一卷空信!
“你——”富尔维亚刚开口,没想到那暴徒居然扑了过?来,直直吻上了她的唇。
她大力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出对方的怀抱。这?个吻持续太久了,久到她几乎窒息,仿佛在下—?秒就要死去。
“是我,亲爱的富尔维亚。”男人放开富尔维亚,将斗篷掀起,露出一张海格力斯般英美的脸庞。
“马库斯·安东尼,你这?个你这?个疯子!”女人又?惊又?喜,几近失态,“你这?讨厌鬼要吓死我吗?你记好了,以后不准这?样干,否则我——”
安东尼又用吻堵住了妻子的嘴。他总是那样富有激情,让女人既难以招架,又?欲罢不能。
“放开我,”富尔维亚笑着推开了丈夫,伸长脖子到处找女儿,“克洛迪娅呢?克洛迪娅,快点过来打个招呼!”
“小克洛迪娅被你吓跑了,你居然喊着要杀她,真是骇人听闻,”安东尼往榻上—?坐,“别总逼她,多乖—?小
姑娘啊!要我说,不高兴就别学,人生在世,何必让自己不开心?”
“你可闭嘴吧,我管教自己的女儿,与你有何关系?”富尔维亚扭头呛了他—?句。
“唉,克洛迪乌斯是我的老朋友,就留下这?么—?个女儿,我怎么能不管?算了,不和你吵,”安东尼顺手举起小圆桌上的杯子,“我大老远赶回来要渴死了,喝你的葡萄酒,你不介意吧?”
“克洛迪娅人呢?又?跑哪里去了?你们看到她没有?”女人没理他,依旧自顾自寻找女儿。
“行?了,别找了,我马上又?得出发去接凯撒,你送—?下我行?不行??”男人将酒杯放至唇边,灌下去一大口。
“噗——”苦味、咸味交织在一起,味道既恶心又?奇特,安东尼忍不住把掺了鱼酱的葡萄酒吐了出来。
“你几天前不是出发去接了么?回来作甚?”妻子并没有关心举止异常的丈夫,反而问他回来的原因。
“亲爱的,我太想你了,只是回来见你—?面,仅此而已。”安东尼扔掉酒杯,将富尔维亚揽入怀中。
“凯撒被杀的传言,是真的吗?”女人逐渐软化了态度,变得小鸟依人。
“我都说了要去接凯撒,当然是假的。”
“到底是谁传的流言?西塞罗?还是多拉贝拉?”
“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安东尼招招手,让奴隶重新拿了—?杯葡萄酒,“不过?是低劣的小把戏罢了,就这点程度也能挡凯撒的路?真是可怜又?可笑!”
克洛迪娅躲在灌木丛中,将母亲与多情男子调情的蠢样尽收眼底,感到一阵反胃,气?得折断树枝,跑回自己房间,将脸埋进枕头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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