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样的道理。”
“这就是律法的道理。”他轻描淡写弹弹衣袍,“明白了吗?小少年,你给再多的钱,也?是无用。”
江流:“……”
他怔在原地,大概从来还未思考过这层因果,而边上的老?妇眼见又要抹眼泪,嘴里倒不?忘安慰他两句。
“娃娃没事的啊,没事。”
“是我儿命不好,怨不得别人的……”
远处告官的人们正在争相抢银票,近处的富家子弟摇头喟叹,而一无所有的老?太太伤心欲绝。
官府衙门外整个就是一出人间百态。
就在苍凉的啜泣声中,一个话音不紧不慢地插进来。
“既然是大绥律例,那么正三品侯爵应该够用了吧。”
江流微微一愣,和在场的众人一并回头寻声望去。
临街不?远站着的是个年纪轻轻的军官,二十不?到的样子,脸圆且稚嫩。乍然接受到周遭的瞩目,他目光滴溜扫了一圈,先憨厚地笑起来。
“这是我们侯爷的
原话。”
江流眼睁睁地看着燕山的亲兵笑盈盈款步上前,径直抽走了他怀里?的状纸文书,十分?谦和有礼地递给了府衙主簿。
一旁的富家公子犹在嘀咕不?休,这回?那位不?可一世的八品经历倒难得闭了嘴。
此刻在对街宽大冗长的酒幌子下,两个不?易察觉的人影正悠哉地打量着这边的情景。
观亭月见江流一副心神不?定,魂不?守舍地样子,侧目瞥了一眼燕山。
他似乎早有预料一般,神情姿态都从容得很。
“你安排的人吧?”
后者不?置可否地挑眉,“偶尔也?该让他知道官职在这俗世里?的用处。”
“天底下不?是什么事都能用钱摆平的,否则,怎会有成千上万的读书人挤破了头也要中举。再家财万贯的商贾,对待芝麻大的小官也?不?得不?礼让三分?。”
观亭月斜着视线,“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儿子锒铛入狱的可怜老?妇,对吗?”
燕山倒是万事不?避她,“也?没有出手阔绰的富家公子和目中无人的经历。”
她好整以暇地单手叉腰,带着兴师问罪的语气,“我弟弟是拿给你这么骗着好玩的?”
青年轻轻一笑,“他企图劝我去乡下种地,若哪一日叫人陷害关进了大牢,你可很难救我出来了。”
观亭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走吧,还看什么。”
“小孩子的话也?那么往心里?去。”
金家这场乱局尘埃落定后,其名下的产业也?逐渐恢复如?常,好几处被查封的宅院陆续收了回?来。
这日傍晚,观天寒终于翻箱倒柜地将他的那把钥匙找到了。
观亭月本以为他这份也会和大哥、三哥的情况一样,材质大小各不?相同。但令她意外的是,二哥的钥匙虽与大哥的钥匙不?同,却和三哥的是同一种做工。
夜里?,她在床边细细比对了一番,只觉奇怪。
“到底是开什么的……”
三个金属物一并排开,在灯烛下流出笔直的光。
观亭月正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拨弄,忽然听见鸟雀振翅的动静,似乎是从窗后飞来,一路向北而去。
她行至墙边,抬起支摘窗不?解地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