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当年绥军兵临城下,攻陷京城时?竟比以?
往的所有战役都来得轻松,十三道城门几乎不?攻自破,一撞就开,连半个守门卫也未曾见到,街上百姓与官兵混杂不?清,全是落荒而逃的人影。
正因如此,城内遭到的破坏反而是最小的,眼下才能这般欣欣向荣。
观亭月作别京师转瞬已是五六年时?光。
她待在这里的日子不?长,过了十多岁便随观林海东奔西跑了,所以?对于京城的印象不?算深。
只记得那时?很?繁华,而现在依旧繁华。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她问燕山。
燕山:“定远侯府。”
观亭月虽是嗯了一声,仍自语道,“我?其实挺想先回?观家老宅看看的,也不?知因为?密室的事?,驻守的官兵多不?多……”
对于这话,燕山难得没有应答,他默不?作声地在旁带路,跟随于后的玄马悠闲地“喀哒喀哒”漫步。
上了两道台阶,走过牌楼,四周忽然要清静许多,微风轻拂花木,窸窣静谧的声音都能听得格外清楚。
观行云是最先觉察出来的,他神色一亮,从驾车的辕上跳下,身法矫健地腾跃而出。
观亭月走着走着便不?自觉驻足。
立在三哥面前的宅院古朴厚重,青砖斑驳,朱红的门在风吹日晒中掉了漆,与京城里的其他高门大户相比,格外老旧悠久,带着岁月与历史?的沉淀。
而匾额上,暗金色的“定远侯府”四个字深沉内敛。
她怔愣了好一会儿?,望向燕山时?,似乎是在笑与吃惊之间辗转不?定,“你……”
“它原来被你买下了?”
青年笑容温柔,眉眼是长久等?待之后的平和释然。
“去瞧瞧吧,里头?的东西都没动,还是按照原样放着。”
观家老宅比襄阳的侯府要大上许多,但由于无人居住,更显得空旷。
府内常年养着婢女仆役,间间房屋打扫得干净整洁,只在观林海的书房外安排有大内侍卫把守。
观行云准确无误地摸到了自己的住处,颇为?兴奋地和双桥叨叨,“你三哥我?从前便是在这儿?长大的。”
“来,看见这个藤球没有?”
他抛了两下,得意道,“小时?练脚上功夫就从它开始的,六岁以?后没人
踢得过我?!”
正如嘉定被大哥凭记忆还原的府邸,老宅一切似旧,若说有什么?差别,大概是少了人气。
观亭月的思绪漫无边际,听他三哥侃大山,突然朝燕山问,“那你住在什么?地方?”
他们几兄妹的房间空着留着,而观林海的又被拦了起来。
“东厢房。”他语气随意,“你家那么?多空屋,住哪里不?是住。”
他还是说的“你家”,而不?是“我?家”。
故土旧地重游,作为?曾经?的观家人,大家的情绪都很?高,草草用?完饭,便各自回?房安置行李,也有去四周逛一逛的。
午后就要往城郊,找她四哥观暮雪了。
东厢距离正房不?远。
而观亭月之所以?有所一问,是因为?她知晓老宅里除了观林海和他们几人,别的房间大多偏小,比方说燕山现在住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