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府门边见着她来了,再如何不待见,尊卑礼仪却不可废。 进了府的也转身去迎温世昭,纷纷上前热情行礼,打招呼寒暄。 到底有多虚假只有他们知道,温世昭却不管他们虚假与否,无论是何人前来,笑脸相迎,来者不拒。而她这自然大方的行为举止,悄然之间改变一些人对她的印象看法。 萧国的王孙世家子弟当中,并不是只有巴结讨好权贵的,在淤泥里总有几个不屑同流合污,眼里没有什么国度,只有对强能者的欣赏。 这几场宴会,大多数公子哥帮着齐太子对温世昭落尽下石,少部分却保持沉默,冷眼旁观。 可温世昭似乎不计较,再次见面却能笑容以待,细细琢磨不得不令他们感叹此人城府心机极深,最令他们赞赏温世昭的,是她不经意流露的宠辱不惊,豁达大度,襟怀坦然。 比起狷狂目中无人的齐太子,谦虚谨慎的温世昭,举止文雅,不知不觉已经赢得了人心。 些许的态度变化,往良善方面发展,温世昭在独特的小圈子里,好话就多了些。听了故意泼脏水的话,也有人不服拍桌而出声驳斥。 当然,这是私底下流传之事,温世昭从不轻易与人结交,对这些事情也就一概不知。 由侍从领着,请入了府。 沿亭台楼阁走过,温世昭从从容容,手里摇着一柄玉扇。 不料经过走廊的拐弯之处,温世昭只听得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未看清来人的模样,来得人显然也未曾发现隐藏在拐角的温世昭。 两个人骤然迎面相撞,温世昭猝不及防被撞得倒退几步,旬殷眼疾手快,极快出手撑住了她的后背,那人倒是凄嚎“啊”了一声。 旬殷道:“王爷,没事吧?” “没事。” 模样眉清目秀的少年,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眼前主仆几人,面色焦急,歉然匆匆落下话:“抱歉,我还有急事,待会儿再向你们赔罪。” 这幕发生太快,陈桐祥还有些搞不清状况,见着四皇子没事,这才发起牢骚:“这人是谁啊,他怎么走路的嘛,撞到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领温世昭入宴的侍从,吓得面色煞白,抹了额头一把冷汗,陪笑道:“王爷,方才这人是萧国林大将军的公子,有急事才冲撞王爷,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听是大将军之子,陈桐祥心里再不满,也只轻哼几声,闭了嘴巴。 “无妨,既然林公子有急事,本王又怎么会怪罪。”温世昭挑了挑眉头,弯下腰拾起跌落在地的折扇,颔首示意侍从:“继续带路吧。” “是。” 这场私宴设在花园子里,时值六月中旬,栽种的花儿,已到百花争艳的季节,少不了鸟语花香。 温世昭还走未走近宴园,侍从低垂头,几步撇下她,自个快步进入花园去告禀齐乾。 本是热闹的场面,因了温世昭的到来,安静许多。齐乾推开侍从,眯起双眼,阴鸷的眸子闪了狠色,盯着从外正向这边走来的温世昭。 而温世昭眉眼含笑,明知被虎视眈眈却故作视而不见,不徐不疾走近宴中,折扇一收,迎着齐乾阴狠的目光,拱手笑呵:“见过齐太子。” “好啊,怀王来得正好。”齐乾笑眯眯道:“我们刚起兴头,说是要切磋武艺助大伙的兴,本殿以为怀王年轻有为,武功又不差,不如你晋江独家首发18 贸然离去会引起齐乾的猜忌,温世昭随意寻了个三急理由,齐乾正与众人推杯换盏,也没放在心上,不耐烦挥挥手就让她离席去了。 侍从小心翼翼在前头领路,待跨过几道小院门,侍从停下步子,不再往前走,把手往里边指了指:“王爷,还请快些,小的守在外面。” “有劳。” 这是处偏僻的小院子,来的路上就没见几个人。温世昭远远瞧见,院中石凳坐着浅白长袍打扮的公子,因他是背着身,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倒是这公子的背影着实纤瘦了些。 温世昭走近前来,却见那公子手里擎着一把玉柄折扇,指腹摩挲折扇的玉柄,身子良久没有动弹一下,似乎出了神,并未察觉她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