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和母后不听我说话,那江月白根本就不是个好人,当年怎么没在雪山里头冻死他呢?还让他回了陈国,你不知道,他杀了整个陈国王室,他的父亲,兄弟姊妹全都被他杀死了,那就是个鬼,他心里记恨哥哥们当年把他丢进雪山里差点冻死的事情,就来祸害我,父皇和母后为了保燕国的安稳,铁了心要送我去陈国受折磨。阿楚,你说我怎么那么命苦呢?”
秦楚看看自己,再看看秦琬,都不知道她来同自己说命苦这两个字,是不是来说笑话的。
不过江月白做了陈国君主,她心里是顶欣喜的。
疏离又客套的随便安慰两句,送走秦琬后,她再三琢磨,还是溜出南歧神宫,带着黑曜石的手镯子做信物,取道沧澜山直往陈国国都胡襄城。
可是一路受尽磨难,却并未见到江月白的影子,最后因陈燕两国婚期逼近,不得已心灰意懒的回了燕国。
这场梦真是不好,大雪纷飞没停歇过,期待八年的再见,却成了她的劫数。
场景无数转换停在秦琬跟赵国世子私奔,君后神色仓惶到歧南神宫来的那夜。
神宫外的红木棉花开的特别妖艳,君后跪在她面前,梨花带雨,说为了燕国和陈国的黎民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只能委屈她替秦琬嫁了。
她想也没想,就同意下来,因嫁的那个人,是她心心念念八年的人。
师父知道这件事儿,好些天没同她说话。
陈国来迎亲,她带着满满的一腔爱意,穿着大红喜服,作为秦琬的替身嫁进陈宫,以为自此他就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这辈子都要把心放在他身上,照顾他饮食起居,协他宏图大业。
可洞房花烛,那个少年时瓷娃娃一样的江月白阴沉着脸,拿长剑挑开她的盖头,捏着她的下巴,尽是嘲讽。
他看着她,冷冰冰的说,“燕国真是出息了,我竟不知道除了合德帝姬,竟还有位先王后所出的昭和帝姬,敢问帝姬,知道今晚原本坐在这里的该是谁?”
她晓得他求的人不对,是她救了他,如今这样才是对的,他还留了信物给她不是嘛?
她尽量让自己攒
个笑出来,小心翼翼把黑曜石的镯子捧给他,“月白,你瞧,这个你还认得罢?”
她的期盼实在不算什么,以为会出现的温柔也并未出现,江月白把她的胳膊反剪在身后,望着她咬牙切齿,“秦楚,你把信物从琬琬手里骗过来,勾结赵国世子绑走她做人质,要挟我陈国割地,你这个女人真是恶毒。孤听说你小的时候就爱慕孤,想嫁给孤做君后?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呵,费尽心机,无所不用其极的害琬琬,就是为了今晚?”
她捧着镯子的手慢慢收回来,想要同他解释,他却不由分说的挑开她嫁衣颈间的纽扣,举止轻佻,像对待一个娼妓。
洞房没有半丝温存,满是刺眼的红,他抵她在墙上,强迫她背对着他,大红喜服被撕扯的破烂不堪。
她挣扎,求他放开自己,他却力道更大,几乎把她捏碎。
刺痛感遍布全身的时候,她觉得她要死掉了,到处都很冷,冷的她牙齿打颤,她一心挂念的人,用最屈辱的手段和她圆房,叫她没了半点尊严。
可她爱他,靠着那虚无的自我感动,仍然傻乎乎的陪他一起战场杀敌,替他出谋划策。
她以为他总会知道真相的,时间长了,会愿意听她说话,镯子不是她骗来的,当初从雪山里救了他的人就是她,他总会知道的。
直到他绑了她,像丢一只随意捉来的野兽一样把她丢秦琬跟前,冷眼看着她被秦琬往眼睛里灌元水。
她在虚无里看着那个垃圾一样躺在地上抽搐的自己,那是谁呢?怎么那么卑微?怎么那样下作?
她问自己,阿楚,你可是燕国先王后所出的嫡公主,昭和帝姬啊,真的愿意继续这样卑微,这样糟践自己吗?
什么是爱?那样虚无缥缈的东西,曾经她以为的爱情,如今耗的她没有半分力气。
她终于死心了。
终于……
萌橦哭着喊她,枕头已经被泪水打湿一片。
她惊醒,一身冷汗,握握萌橦的手,气息微弱的开口,“别哭,我醒了的,师父呢?”
萌橦一边哭,一边替她擦冷汗,“侍卫来请国师去月华殿了,说是瑞兽忽然生了怪病。”
她坐起来,没什么情绪,“秦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