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橦给她
吓一跳,“君后,您问二公主做什么?她害您害得还不够吗?”
她摇摇头,一场大梦耗尽心力。
这些日子她想通了很多,其实一直都是她自以为是,是她横插一脚破坏了别人的好姻缘,江月白不爱她,与其一直这样两相痛苦,硬绑在一起过日子,倒不如她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话册子上不是都说,最好的爱情是成全么?沧澜止戈,秦琬便能和江月白有情人终成眷属,成全他们罢。
她解下粗布,示意萌橦扶她起来,“把我那套雁翎锁子甲拿来罢。”
萌橦愣了一下,“主子,您要做什么?您双目失明,去沧澜山寻死吗?”
“萌橦,我不是要寻死,也不是为了陈国和江月白,我为他做了太多了,不欠他的。我去沧澜山拿回燕国帝姬的尊严来,与社稷共存亡本就该是一个帝姬的信仰。我不知道秦琬到底和江月白说过什么,以至于他对我误会深种,恨不得我死。但是燕国公主,绝对不能以俘虏的身份成为两国谈判的筹码,那对燕国,是耻辱。”
她起来,摸索着去拿床头的忘尘剑,“我去把秦琬救出来,萌橦,我的性子你最知道,如今这样不是我,这种日子我已经过够了,就是死,我也不能死在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上,不能死在江月白的手里,你懂我的意思吗?”
萌橦起来,擦擦眼泪,“主子,奴婢知道,奴婢这就去拿雁翎锁子甲来。”
她穿着铠甲,手握长剑,威风凛凛,萌橦替她系好袖口,宽慰她,“好在君主对咱们这个宫里不上心,别说看守的侍卫,就是连个伺候的宫娥都没有,奴婢扶着您去牵马。”
她笑了笑,说好。
晚夏初秋,沧澜山成片的树叶已然有翻红的迹象,两人策马从无人的山路疾驰而过,惊跑了几只捡果实的松鼠。
山路岔口起了风,卷来细微的烟火味儿,她勒马,叫萌橦停下来,道:“再往前有人烟,想来是赵国兵营驻扎的地方。”
萌橦跳下马,伏耳趴在地上片刻,起身道:“主子,咱们直接杀过去吗?”
秦楚有自己的思量,直接杀过去不是明智之举,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单枪匹马,她只能智取,遂摇摇头,“萌橦,
我去叫阵,你趁此机会摸进营地,找到秦琬带她走,我自有办法全身而退,你到羊肠涧那边的峭崖上等我。”
萌橦牙一咬,“主子,我信你,沧澜山的地势您闭着眼也能摸清的,我带二公主在羊肠涧等着,您一定得回来。”
秦楚郑重的点点头,“去罢。”
萌橦抄近道走后,她马鞭一扬,战马如箭离弦一路疾驰,片刻便到了赵营驻扎百米开外。
赵军营地一片骚动,很快惊动了赵国世子宋文成,他急急慌慌跑过来,隔着百来步叫阵。
“陈国君后,为何不守信用?三军列阵,决战巳时,时辰未到,不得出兵!”
秦楚扬起忘尘剑来,“燕国帝姬,绝不为俘,交出秦琬,饶尔等不死!”
宋文成挠头,咧嘴笑了笑,“陈国君后不是替陈国出战?真有意思,同燕国赵军不应战。”
他心道,应战我就是傻子,指不定这是江月白用的计策,来消耗我赵军战力的,你这杀千刀的小娘们,师承天岁国师张幼陵,一个人就能灭几个营,老子才不那么傻的,反正早就拿捏住了江月白的软肋,等开战,只要把秦琬往阵前一绑,拿下陈军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办到的事儿,我给你个小娘们打什么?吃饱了撑得。
秦楚皱皱眉,没说话,忘尘剑却已经飞了出去,打个旋儿又飞回来。
宋文成头盔结结实实被劈掉一半,差一点就劈烂了他脑袋,他整个人都傻了,捂着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士可杀不可辱,这小娘们是从门缝里看人,把他看扁了呐!宋文成气呼呼一把抢过身旁射手兵的长弓,三箭搭弦,每一根都瞄准了秦楚的要害。
秦楚感叹,果然眼睛看不见光凭声音辩方位,杀不死人,这一剑劈出去,搁平时宋文成早就已经脑袋和身子分家了。
不过,也有一个好处,耳朵更灵便了,宋文成射过来的三支长箭被她轻轻松松就躲过去。
箭矢流星一样往她这边飞,忘尘便舞的越来越快,两盏茶的功夫,羊肠涧峭崖处红光窜天,空中哨响,秦楚削断一根箭羽,不再恋战,掉头便走。
宋文成恨恨掰断手里的弓弩,牙一咬,“给我用火攻,他奶奶的小娘们,老子弄不死你。”
秦楚好不容易跑出赵军弓弩手射程范围,方才耗费体力过大,马也放慢了速度,本想着赵军不会追上来,一旦赵军有所动作,势必会引起驻扎的陈军注意,没想到宋文成居然破釜沉舟追了出来,她一时大意,被一柄黑矢钉穿了肩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