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说不放。
秦楚挠挠头,“不至于,真不至于,不过就是在祭花会上碰到不想见的人,伙着你家侍卫阿三溜出来喝两杯茶,茶水钱老板都没收,你也不要太小心眼了,并没让他受半分委屈来的,他被欺负,我还给他出了头,不信你去问问阿三。”
她只以为是她拐了人家侍卫没吱声儿,人家寻不到人,眼下来找她算账的,可见这个侍卫对江弗很重要,真是失算。
江月白也没琢磨出来她何出此言,不过,他是不会让她跟萧道隅走的太近,也断不会让她嫁到天岁的。
“阿楚,你抓好我,别松手。”
秦楚嗯?一声,突然反应过来这是要打架的阵势,还要她抓好别松手?她脑子有病吗?跟萧道隅和萧道隅的暗卫打架!
逮着他松开自己去拔刀的刹那,秦楚迅速的从他怀里跳下来,远远的躲开了。
“别打架,有话好好说,实在不行,你们先打着,我突然有些困顿,要回去补觉了。”
说完话,秦楚准备脚底抹油,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奈何耳朵尖,忽然听到秦琬的声音。
秦琬娇滴滴开口,对萧道隅福福身,“世子,您别气,饶了他这一回,化干戈为玉帛罢。”
秦楚拍手,好嘛,今儿是个好日子,可真热闹啊。
她是走还是不走呢?走了可就没热闹可看了,难得一见的奇景,不看太亏了。
索性,她回去坐下来,继续喝茶,等着看戏。
萧馨儿往她跟前凑凑,小声同她交谈,“嫂嫂,听说这个合德帝姬,是江月白的救命恩人,江月白那样的人她都敢救呐?我敬她是个英雄。”
她苦笑,心道你敬的英雄是我呀。
江月白那样的人么?她微不可见的摇摇头,小时候多好一孩子啊,不知道当年从沧澜山回国后,经历了什么,才会血洗整个陈宫。说起来她嫁给他,时间不长,整好一年,两个人之间磕磕绊绊误会重重,也没能摸透他的心性,但是他爱上秦琬,她
觉得也不是没道理的,英雄爱美人儿,枭雄爱蛇蝎美人儿,秦琬和他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合该绑在一起地老天荒,免得祸祸别人,像她这样的善良的人,哪里配得上江月白那样的疯子。
她应和,“咳咳,帝姬说的是,实在是女中豪杰。”
萧道隅盯着秦琬的手腕子,眼中精光闪过,他收起折扇,和秦楚咬耳朵,“我瞧,那串黄杨木佛珠,是当年你母后过世时留给你的天竺贡。”
她额首,“当年我把珠子给了江月白留作信物,不知怎么就到了秦琬手里,我不好出面,你替我拿回来罢。”
萧道隅嗯一声,“你的东西,我都替你讨回来。”
他转身,正正经经坐着,对秦琬道:“合德帝姬手腕上的天竺贡上,是否刻有癸酉年腊月初八巳时几个字?”
秦琬愣了愣,这佛珠串子并非她之物,有没有字她也没看过,一时间被萧道隅问住了。
“我……不曾注意。”
萧道隅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只说,“不是你的东西,你自然不会注意。那是燕国先王后贴身的佛珠,临终前交给昭和帝姬秦楚做个念想,上头刻的字,是昭和帝姬的生辰。”
秦琬慌忙摇头,看向江月白,解释道:“不是的,这佛珠串子是我的东西。”
秦楚撇撇嘴,跟萧道隅咬耳朵:“你说那么多废话干嘛?速战速决。”
萧道隅坏笑着伸出手,“合德帝姬,东西交给本世子罢。”
秦琬跪下来给萧道隅叩头,祈求道:“世子不要难为琬琬,这种玩笑开不得的。”
萧道隅听了她这番话,一脸不敢置信,一个女人的脸皮能厚到如此程度,是他想都未曾想过的。
倒是站在不远处的江月白走了过来,一句话都没说,干净利落的就把佛珠串子从秦琬手上扒了下来。
他把佛珠捻在手里,几颗珠子上凹凸不平的刻着瘦金小字。
这串佛珠他带在身上八年,每个佛珠上的字和花纹,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他从来没想过,去同秦琬对质珠子上刻的字是什么,对质这串佛珠是不是秦琬的。
萧道隅一语惊醒梦中人,他握着佛珠串子,心一阵一阵的抽疼。
这一年来,他都对阿楚做了些什么?他简直就是个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