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主人家起来烧火做饭,女人同自家男人说起来昨晚上听到打斗声。
男人把水桶放平,也是纳闷,“真奇怪,这帮土匪只要下山指定是打家劫舍偷鸡摸狗,昨儿晚上怎么这么安静?”
临江抱着剑走过来,同两口子笑,“以后这里方圆五十里都不会再有土匪闹事了,你们放心就是。”
小两口听后愣了愣,不确定的问他,“壮士说真的?要是真的,可就是太好了。”
临江郑重的点点头。
他们吃过饭,辞了农户便启程了,这一路安然无事,七日后平安抵达昙中。
进城前一刻钟的时候,江月白说还有事,没有同秦楚和相里贺一起进城,走之前原本想和秦楚单说几句话,秦楚却拽着相里贺不松手,也不理他。
相里贺一副被迫的无奈表情,他可不是自愿做挡箭牌,实在是手无缚鸡之力,反抗不了。
其实是秦楚私下答应他,无偿借给他三千两银子供他挥霍,他才同意做这个挡箭牌的,也不管江月白眼神已经把他盯成筛子。
两个人回了秦楚和张幼陵住的小院儿,把马车上的草药一一搬下来,相里贺累的气喘吁吁,擦着汗猛灌凉水。
秦楚摸一条汗巾递给他,问他“师父竟然不在,也没见到相里药师,昙中发生什么大事了?”
相里贺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歇了会儿才眯着眼笑回,“不用管他们,都是一把年纪的老妖怪,还能给人拐走不成?哎呀,还是家里头舒服,这院子,这花儿
,这小太阳,晒得我骨头都酥了。”
他大喇喇躺在摇椅上,轻轻晃荡着。
秦楚坐在旁边扒橘子,凝思片刻,道:“真想现在就能把眼睛换了,好多事儿一团麻,没有这么多时间叫我无所事事的拿来浪费。”
话音才落,就听相里贺拖着尾音长长的咦了一声。
迎面而来的不是旁人,是他爹相里迦和天岁国师张幼陵。
张幼陵还是一如既往的仙风道骨,带着饕餮面具,反观相里迦,却是同半月前完全不一样了,手臂哪里还得抱着?半点伤口也没有了,正捋着胡须和张幼陵谈笑着往这边来。
秦楚纳闷,“你咦什么?”
相里贺说,“我爹和你师父回来了,我爹被斧子砍伤的手臂,居然奇迹般地好了?”
秦楚愕然,“不是说少说得将养三个月么?”
片刻之后,就听相里贺嘀咕,“臭老爹,果然趁着我出门,偷偷用了玉颜膏,不要脸,没骨气。”
秦楚一滞,问他,“为什么用玉颜膏就不要脸没骨气?相里药师的伤好了,你不是应该高兴么?怎么还骂他?”
相里贺哼哼,“玉颜膏是我娘在世的时候,拿来保养面容的,只有我娘知道配方,我爹也不知道,应该很难炼制罢,所以整个昙中,如今只还有一小瓶了,我爹曾经指天发过誓,我娘留下的唯一遗物,打死都不能拿来用的。”
秦楚说,“既然是药,自然要用的,不用,就算留个千百年,也没意义吧?”
“话虽然怎么说,”相里贺起来,理整理整衣裳,“可他还是不要脸。”
秦楚倒是有些羡慕相里贺和相里迦相处的模样,虽然是父子,却更像是互损的挚友,她就不一样,她爹从来没有同她说过一句话,一个字也没有,更别提还能互相怼。
说话间,相里迦和张幼陵人已经到他们跟前,相里贺恭恭敬敬唤一声爹爹,又对张幼陵揖礼,“国师。”